两人来到仓时,看到付应平正守在外边。而仓门上悬挂着的红色“禁”字牌两人都很熟悉,知道东家这是又在施法。
两人不敢擅离,就也守在外边一起等着。期间樊虎买回来两头猪,还跑来喊俩人过去瞧杀猪的热闹,都被李河给推掉了。
这一等就到了傍晚,余诚才从仓里出来。
李河看了一眼付应平,付应平两眼无辜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余诚看出李河有事要说,便喊付应平去看看樊虎那边忙活的如何了。
付应平走后,李河道:“东家,我已经说动二牛也加入进来了。”
刘二牛跪下道:“以后二牛誓死追随东家,东家让我往东,我绝不朝西。东家让我撵狗,我绝不追鸡。东家让我…”
余诚抚着额头,赶紧打断了刘二牛的表态:“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李河腆着脸说:“东家,早晨二牛只是心急我,不是有意要对东家不敬。”
“原来是为这事啊。”余诚笑道:“你看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我既不姓曹,也不姓朱,还没多疑到那个程度。
这时付应平引着樊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东家,田庄外来了俩人,说要求见东家您。”
“有人求见?”余诚有些奇怪,自己在田庄这边无亲无故,有谁会跑来这求见。
樊虎解释道:“上次我给您汇报过的,有人找上田庄买米,开口就是一万石的那家。”
余诚记起来了,道:“我不是让你回绝他了吗?”
樊虎道:“我说了啊,可是人家一直等在镇子上没走。这次我去买猪,正巧碰上了他们。也不知道人家怎么知道东家来了田庄,见到我第一句就说带了礼物,想要拜会东家。”
“来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是石,叫石白水,像是生。另一个姓郝,叫郝齐,看着不像是善茬。我让他们在田庄外等着了。”
余诚点点头,人既然都到了田庄外,也没必要躲着不见。
“带他们到会客厅。”
事实证明樊虎描述的还是很靠谱的,来的两人确实如他所说。年轻点的生打扮,长相帅气,一举一动温良谦恭,让人一眼看去便心生好感。他腰间悬着一口长剑,这剑却不是寻常人雅士装扮用的那种样子货,剑柄麻绳缠绕以防滑手,这是经常与人厮杀才会有的习惯。
那个姓郝的身量高大,约有一米八九的样子,也就是站在樊虎身边才不显得那么突出。此人颧骨高耸,脸庞被太阳晒得红里发黑,像是在地里干久了的农夫。
抱拳行礼时见他双手骨结粗大,付应平低声提醒道:“东家,此人是惯用枪棒的好手。”
双方落座后,石白水道:“久闻开封余掌柜的大名,如今总算得见,幸会幸会。”
余诚好奇道:“你听说过我?”
石白水道:“不才曾有幸买过一副无双阁的望远镜,精巧至极,让人叹为观止。就是价格贵了些,足足纹银两百两。”
“两百两?”余诚也是惊叹,望远镜在店里卖的是一百两,这公子哥花了两倍的价格才买到一副,中间商差价赚的挺狠呀。
“这你可有些上当了,要是去开封店里买的话,只需要一百两就够了。”
被人当肥羊宰了,石白水也不气恼,只是叹息道:“可惜了,余掌柜要是再多开几家分店,我也就不用费尽心思辗转求购了。”
“听说余掌柜喜好古物,石某手头恰好有两件,特此奉上,请余掌柜笑纳。”
石白水说着打开一个礼盒,里边是一幅画卷。画卷展开,原来是一幅山水画,层峦叠嶂之间遍布青绿色的树木,树木掩映之间有山中别业,金碧辉煌。余诚即使不懂画,也觉得这幅画卷看起来赏心悦目。
青绿山水画,余诚只听说过《千里江山图》,是宋朝画院的代表作。
“这幅画卷难道是宋朝古画?”
余诚一开口,石白水便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原以为这位余掌柜喜爱收集古物,眼力必然非凡,没想到是一窍不通。
石白水介绍道:“非也,这是唐代李思训所作《群峰茂林图》。”
“李思训?”余诚的声音透着茫然,这是哪位?
石白水心里叹气,道:“李思训乃是唐朝宗室,以画山水楼阁、花木走兽闻名,被当时人称为国朝山水第一。故董敏公尊其为北派画宗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