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日过后,余诚关上门清点今日的收获。当场付清的货款有白银一千九百六十两,只一天的功夫余诚就已经将买店铺的花销翻倍挣了回来。除此之外,还有定金白银五百二十两,这些货物要在五天内交付,到时候又可以回笼货款超过五千两。
这么大的收益,余诚还想要更进一步,将这些银子兑换成金子拿回现代变现。
在此之前,同样劳累了一天的店员们也需要好好奖励一番。至于说怎么奖励,那当然是发奖金了。
余诚定下标准,李河作为管事,这段时间忙前忙后用尽心力,独得二十两银子;樊虎刘二牛两人算是老员工了,各得银十两;四个伙计的表现也都不错,每人拿了五两银子的红包;就是在家待着照顾晴儿的李兰芝,也拿了二两银子的奖励。
这笔奖励不可谓不丰厚,相当于每人拿了好几个月的工资,一时皆大欢喜。尤其四个伙计,以前在店里干活,店里包吃住外每月只有五钱银子的月例。一下能得五两银子,相当于大半年的收入了,不禁感慨新东家真是大手笔。众人齐齐谢过东家,心里规划着这么一笔横财应该怎么花销。
李兰芝旧事重提,道:“东家房里还缺个伺候起居的,不如先纳个妾室?”
“纳妾?余诚听的心动,仿佛西门大官人的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于是问道:“纳妾是怎么个纳法?”
李兰芝道:“或是买青楼从良的女子,或是寻常百姓家里的女儿。我这两天已经打听过了,东家若是有这心思,我找个媒婆来东家一问便知。”
次日一早,余诚先到金铺里将两千两银子换成黄金。换黄金的时候余诚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乐观了,因为他这次要换的金子太多,连跑了三家金店方才换到了两百两黄金。开封城虽然大,可黄金多在富人家里藏着,市面上流通的并不多。多来这么几次,余诚估计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开封金银比价给炒上去。
一直等到中午过后,余诚才在自家屋子里见了据说附近很有名气的媒婆邓婆。
这邓大娘四五十岁,眼神中满是精明,问余诚道:“余老板要纳妾,是要纳什么样的?”
余诚不假思索道:“自然是要长得好看的。”
邓大娘闻言笑道:“娶妻求贤,纳妾求色,本就应当。余老板要纳个妾室,对出身可有什么要求?”
“出身?”
见余诚还没明白,邓大娘说道:“春满楼有几个姑娘,姿色绝佳,唱腔身段也都出色…”
余诚急忙摇头:“青楼妓馆不要!”
邓大娘道:“那余老板可是爱扬州瘦马?”
江南有人自小买来面容姣好的姑娘,调教数年,教给琴棋画,日常礼仪,等到十四五岁或转手卖给富商做妾,或卖去秦楼为妓。因为扬州盐商最爱此道,挑选女子便如在马市上挑选牲畜一般,谓之“扬州瘦马”。
余诚自然也听说过,同样摇头。
邓大娘道:“那便是想要找好人家的姑娘了,西湾桥前有个铜匠,他家有个姑娘,年方十四,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十四?”余诚仿佛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拉出去枪毙的场景,连忙摇头,道:“不成,年纪太小了可不成。”
邓大娘无奈,问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余老板想找个什么样的?”
余诚也怕她胡找一气,便照着自己想象中的样子描述:“肤白貌美,脾气要好;身材要匀称,不要太胖也不要太瘦…”
邓大娘听得都想翻白眼了,这就差拿张纸把姑娘的相貌画出来让自己找了,难怪好大的年纪却连个媳妇都讨不到。要不是余诚给的佣金高,她都想起身走人了。
余诚描述完,末了又加一句:“年龄不要太小,起码要十八岁。二十岁最好。”买个小妾已经够挑战自己脸皮的厚度了,再祸害未成年的小姑娘,余诚实在下不去手。
邓大娘好悬没把手里的茶杯扔余诚脑袋上去,一般好人家的闺女,少有这个年纪还没出嫁的。偏余诚还提了这么一大堆要求,是想要自己大海捞针去不成?突然想起一人,邓大娘正要介绍,忽的又改口道:“余老板的要求,老婆子知晓了,您只管等消息便是。”
杨念担着一担水,摇摇晃晃朝着家门走去。如今过了春节,天气开始渐渐转暖。即便如此,身上单薄的衣衫依然让杨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巷子拐角传来孩童的笑声,只听他们笑着唱道:“杨家女,个子长,身上穿着破衣裳,今年还是老姑娘…”
杨念脸色又青又红,驻足在地。那几个孩童蹦蹦跳跳跑出巷子,正撞见杨念,不由都愣了一下。几个孩子做错事被抓到般一哄而散,却有一个男孩炫耀自己胆量般梗着脖子说道:“杨姑娘,我们唱得好听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