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喻翎珏才将几乎喘不过气的白悠放开,依旧是他在下的姿势。
白悠眼波微荡,似有泪光还转,看得喻翎珏喉咙微紧。
不行,他得走了。
喻翎珏转身想要把白悠扶开,可他一上手,白悠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喻翎珏,你要干嘛?”
“……”喻翎珏静默了一瞬,“你不想告诉我出了何事,你要自己解决,那我便给你时间解决。”
白悠听了不由笑了,“喻翎珏,你这是不乐意了?”
喻翎珏不语。
白悠又道,“来找我的人叫聂佰,是从小长在我师傅身边的,我先前从未见过他,要不是这次我可能都不会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
喻翎珏见白悠不知怎么又愿意说了,便认真听着。
“你还记得先前百旭尘出事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吗?”
“记得。”喻翎珏沉声道。
“他就是聂佰。”
喻翎珏微微抬眼,“我知道。”
“如颜楼做的的确是皮肉生意,但如颜楼底下有一个暗阁,以前它是我母亲的,如今是我的。”
喻翎珏继续答道,“我知道。”
“呵。”白悠轻笑,“聂佰带来了一个消息,我师傅离世了。”
喻翎珏不语,这个他不知道,但也是他想知道的。
“喻翎珏,你可知我师傅是怎样的一个人?”
白悠似乎只是想说说话,不在意喻翎珏回不回答。
“他就是一个老顽童,我幼时他最爱躺在摇椅上睡觉,闲来无事不是让我替他去山里抓兔子,就是给院里的桶装满水,那个可是得抬足足十二桶水,那时候心里可怨他了,一直希望他那椅子突然就坏了,摔他个脚朝天,可一直未能如愿。待我稍大些了,他好像突然有了良知一般,每天总会笑嘻嘻的准备好丰盛的菜肴,还会告诉我他遇见的一些趣事,然后再教我为人处事,教我处世之道,他还将他一身本领全数传授给我……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小时候他让我做的事于我筋骨大有益处。”
白悠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知道吗?我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夜半时突发的,那个老头儿顶着风雪背着我去寻药材,我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可他在山顶上为我采药时差点摔下山崖,他那时已经有些老了,可就因为还有一个我要顾着,狼群撕咬他,咬的血肉模糊,他也硬是撑了下来……”白悠深吸了口气,突然笑了,这样的事情她现在居然也能一直讲下来了。
而喻翎珏一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注意着她的神情。
白悠笑了半刻,又对喻翎珏道,“昨夜聂佰来此告知我这件事,我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没把控住,倒让你担心了。”
喻翎珏低声道,“原来居然是这般。”他看着自己上方的白悠,“抱歉。”
“你道什么歉?”
“逼问你。”
“这算哪门子逼问?要不是因为我自己愿意说,你又如何问得出来?”
白悠笑着轻蹭了蹭喻翎珏鼻尖,“更何况我愿意说了就证明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那你现如今作何打算?想去看看你师傅吗?”
白悠把脸贴在喻翎珏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不去看他了,不过我也不继续住这里了,我要回府去了。”
喻翎珏眉心一跳,白悠打算回府?
“所以啊喻翎珏,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只能来府上找我了。你不爱上朝,也不喜欢参与各种庆贺事宜,我以后能见你的机会可就少了。”
喻翎珏不言语,白悠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才察觉身下的某人一直没开口。
“喻翎珏,你在听吗?”
“我在听。”瞬时的静默之后,喻翎珏声音沉沉的道,“你何时要走?”
“后日吧,或者明日。”
“明日时间过于紧迫,后日吧。”喻翎珏听了白悠的答案,直接道。
白悠也无所谓到底哪天回去,总之能早点便好,但是,反正后日回去也无碍,是以她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做菜。”见白悠同意了,喻翎珏眼尾带了笑意。
“好……不好,我们该做的事还没做完,做菜的事不急。”
“……什么该做的事?”
白悠勾唇,“我在上你在下时要做的事。”
喻翎珏一愣,过后又忍不住笑了,他轻叩白悠脑门,“怎的时刻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