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焱离开,承琪立即放开玉奴,陪着笑脸道:“别生气。”
玉奴望着他轻声问:“你连管焱都不信吗?”
承琪道:“没有啊,只是我不想他站在我们中间。”他笑着轻掸了下玉奴肩上的灰,对他道:“多亏你,否则刚才真要被杀了。”
玉奴道:“我只是觉得今天早晨客栈里的人面生。”他现在才知道当时觉得的不对劲是在这里。
承琪拉着玉奴坐在椅上问他:“你觉得会是谁要杀我?”
“你在查的事如果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不想让你查,杀了你最直接。”玉奴将右手上的铁莲花取下,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他盯着血迹看。
如果刚才反应不快,这血就该是他们的了。
承琪微侧着脑袋,眼睛也望着桌上的铁莲花,两人沉默了许久,承琪才道:“我查钱氏三兄弟的事,等于查欧谨之,他们都有嫌疑。”
玉奴道:“你现在让那些杀手回去说你死了,这出戏打算怎么演?”
承琪眼睛一亮:“是啊,这出戏得演。”随即眼睛又暗了下来:“可是,我若死了,官府定要查看,那仵作了得,一看不就穿帮了吗?”
玉奴沉思着:“是啊,如果没有你的死讯传出去,那事主也不会相信。”
“怎么办?”承琪搓着手,刚才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倒是有点弄巧成拙了。
玉奴猛地抬起头望着承琪,眼睛亮晶晶的,承琪一见便问:“你有办法?”
“我有,但是有风险。”玉奴迟疑着,承琪道:“有啥办法?快给我说说。”
玉奴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摸不到心跳也没有呼吸,但这个药的用量很讲究,用少了没效果,用多了可能让假死成了真死。
玉奴只用过一次,却是在他之前养的小猫身上。
现在,他怎么敢用在承琪身上?哪怕有一点点闪失,他都不能接受。
承琪抓着玉奴的肩膀摇晃着:“快,快点告诉我。”
“承琪,我们张家有一种药,可以让人假死。”玉奴支吾着说了。
“那岂不是好?给我用。”
玉奴摇头:“会有危险,万一用量过了就……”
“就真死了?”承琪捧住玉奴的脸:“你不会让我死的,是吗?”
“我不知道。”玉奴的眼睛红了:“承琪,我不敢试。”
承琪揭开左手的袖子露出手串:“玉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若醒不过来,你记得把这手串拿回去。”
“承琪,有其他办法的。”玉奴站起身来:“你可以失踪,他们杀了你可以把你丢在河里之类的。”
“那不像。”承琪摇头:“这样官府还要派人去找我,太浪费人力了。”
玉奴手抓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到指节发白,他咬住嘴唇,快要咬出血来,承琪将他揽入怀中。
“玉奴,一直以来你都依着我,刚才分明是我的不对,不该这么随性,可是你也帮着我。”
他将唇印在玉奴的额上:“现在案子到了这个关口,这场戏不得不演了。”
玉奴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用力地搂住了承琪,像是搂住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