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
突如其来的大量定州、豫州百姓,在大周朝廷的逼迫下,纷纷涌入凉州、沧州等几个州府。
这一情况,使得各州知府头疼不已。
此刻,凉州知府秦为佑,坐在知府大堂上方,面对同样一群愁眉不展的各县县令。
虽然,他们已按照大周朝廷的要求,为定州、豫州的百姓设立临时住所,提供食物,分发荒地给予他们开荒种地。
甚至,他们还向当地的商人与富户募捐,以筹集更多的资金和物资,来帮助涌入他们境内的百姓,
可以说,他们该采取的措施,也都采取了。
然而,涌入各府各县百姓的数量,远远超出了各县府的承受能力。
他们所做的这些措施,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如今,这眼看涌入各府各县的百姓越来越多,秦为佑和各县县令们都感到十分无奈,甚至头疼不已。
“知府大人。”这时,一名县令站了出来,一副焦急的表情挂在脸上:
“本县不能再接收由定州、豫州过来的百姓了。”
〝再这样下去,朝廷拨给本县的物资将很快耗尽,如此下去,实在支撑不了几天。”
“下官担心,一旦耗尽物资,这些百姓就会聚众叛乱。”
“那时,局面将难以控制,还会给本县,以及本县的百姓,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和危害。”
这名县令的话一落,其他县令也立马纷纷站出来,叫苦不迭。
“知府大人,本县更甚,如今,几乎已经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了!”
“朝廷拨给的物资本来就不多,定州、豫州的百姓又源源不断地涌来,再这样下去,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是啊,知府大人,你说怎么办吧,再不采取措施,局势真的会失控的。”
听着下方一众县令,在那叽叽喳喳的诉着各自的苦,秦为佑眉头紧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当然知道各县的情况,也明白这些县令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朝廷的命令如此,他又能如何?他又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哎。”秦为佑在心中叹了口气,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所讲,本官当然知晓,可这是朝廷的命令,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谨遵圣命,为皇上解忧。”
“诸位还是想办法先顶一顶吧,本官会即刻上朝廷,请求增加物资援助。”
一名县令一听,随即在心里嘀咕着:
“想办法,你说的倒是轻松,我们要是能想到办法,也不会在这里唉声叹气。”
“还有,等你上朝廷,请求增加物资援助,那都不知是哪个猴年马月?”
“知府大人。”这名县令越想越气,索性直接站出来:
“下官仍然有所担心,仅凭我们目前的情况,是否能支撑到朝廷的援助?”
见有人不识趣,继续追着问题不放,秦为佑火气瞬间上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诉本官,又该如何。”
见秦为佑脸色阴沉下来,这名县令低下了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哪知道怎么办?”
“反正,再往我县塞人,我就骗他们去益州,让他们去祸害益州。”
在他认为,这件事,本就是因益州而起。
这名县令的嘀咕声,秦为佑自然是听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名县令,应该会暗中指使几人,在定州、豫州百姓中,散播谣言,吹棒益州如何如何,哄骗他们前往益州。
他这么做,即使以后朝廷怪罪下来,他也可以推脱责任,说这是百姓自发前往益州,跟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