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谢如晦醒来,营内烛光昏黄,人影相连,视线从营顶处移到身侧。
看见云喜,依旧那样的姿势,守在他的旁边。
不同的是,她这会儿没有压着他的手臂,呼吸匀称,微嘟着小嘴,睡得十分的沉。
思量了一番,起身去把她抱起,弯身抱她时,闻到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女儿香味,体内的汹涌忽然跃跃欲试,下腹生出一丝动静,眸光一黯,面色沉重的将她放在主榻边上的贵妃塌上。
顺手拿起太师椅上的一件宽大的披风,好不怜香惜玉的丢在她娇小的身上。
旋即,转身沉着脸上主榻。
这一晚是谢如晦多年以来,在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一晚。
这一晚却是云喜守夜以来睡得最好,最香的一晚。
平时趴着睡,不是腰痛,就是被手臂的酸痛给弄醒。
直到外面的鸡啼,她才缓缓醒来。
她先是懵了一会,明明她是趴着的,怎就侧躺在榻上了?
难道她她半夜犯了离婚症自己爬上的床榻?
这般想着,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猛坐起身来,发现主榻上的人还未睡醒,深深地缓了口气,下地蹑手蹑脚的去寻自己的鞋子。
坐下来穿好鞋子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
“云喜,去给我端洗漱净面的水来。”
云喜转身看他,他也看着她。
谢如晦朝她点头,复又看向帘外,示意她快去快回。
云喜在给谢如
晦更衣时,壮着胆子问道:“世子爷,奴婢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回去?”谢如晦目光凝固,冲她一笑,“回哪里去?”
云喜给他整理腰带,乌黑的睫毛禁不住地颤抖,嘟囔道:“回马厩。”
谢如晦睨了她一眼,凤眸微黯,“回王府。”
云喜的眼睛登时生亮,原本表情平淡的脸有了华光,“真的吗?”
“可是”
“我说过,我不勉强你,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谢如晦拿走她手上的腰带,对着铜镜自个儿穿起来。
复又从镜中看着身后的女子,不知为何,自己的视线会不知不觉移到她身上。
暗暗说道,该死的!
在军中逗留了好些日子,两人回去时萧航带着红杉过来。
萧航道:“主帅,军中大小事务需由我盯紧,而你身体还未痊愈,卑职斗胆带红杉过来,跟主帅一同回王府。”
谢如晦看了眼红杉,又看了眼云喜,两人在营中也算是不病不相识,便允了此事。
红杉一听,忙跪下,磕头谢恩。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王府,当府上的医女罢。”谢如晦淡声道。
此事解决,萧航把王府寄过来的信交给谢如晦。
谢如晦打开一看,眉目舒展,便道:“要赶快回王府,皇长孙明日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