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惨白,整个人惊惧无比。
她暗恨道:“也不知道,沈黛这个低贱的庶女,怎么会得了太子的青睐。眉儿那么端庄优雅,她还是尊贵的嫡女,难道不值得太子爱吗?”
“太子可真是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
她越想越觉得不公平,满脸都是不忿。
沈黛这边,额头上的伤口终于包扎完毕。
顾宸渊这才松开了沈黛的手,他开始秋后算账。
他一双凤眸微眯,冷冷的扫着厅堂内的众人:“沈三姑娘额头上的伤,倒不知道是谁弄伤的?”
四周顿时一片静寂。
老夫人吓得,身子轻轻的颤栗。
太子的眼神,真的太吓人了,好像要吃人一般。
她若是认了,太子肯定不会容情,肯定会处罚她的。
老夫人低着头,全然不似刚刚的张扬。
但是,所有人的眼睛,都扫向老夫人。
老夫人心虚的不得了,她连忙看向沈从山求救:“儿子,你可一定要帮帮母亲啊。母亲年纪这么大了,可不能被太子折腾,否则,母亲一旦有个好歹,你的丞相之路,恐怕也要到头了。”
北晋为官者,一旦父母至亲过世,就会被卸职守孝三年。
即使他的官位还留着,恐怕三年之后,再回到朝堂,早就没了属于他的位置,以及话语权。
所以,北晋当官的人,比之普通百姓,更加的孝顺父母。
可以说,很大一部分人,都对其父母百依百顺,视作他们为上天的存在。
沈从山自然也是担心老夫人万一有个好歹,导致他的丞相之位不稳,所以他看向顾宸渊,将一切罪过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殿下息怒,刚刚是臣不小心伤了黛儿。殿下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冲臣来,臣心甘情愿领罚。”
顾宸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沈从山:“看来,相爷你不止愚昧,还很愚孝啊。”
“既然你都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了,孤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你好歹是朝廷命官,孤不可能会做一些,让你下不来面子的处罚。俗话说,父债子偿……相爷为老夫人担责,那你的儿子,说什么不能落后,也要为你担责不是?”
沈从山的脑子一懵,有些不太明白顾宸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下一刻,青羽揪着沈聪上前,他才恍然大悟。
他连忙说道:“殿下,这件事与聪儿无关……你要罚,就罚臣吧。聪儿他不懂事,还只是个孩子,他经受不起殿下的惩罚。”
顾宸渊冷笑一声,眼底闪烁的满是沉郁的戾气。
“孩子?呵,简直是笑话,他过了年,应该快到九岁了吧?孤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孤已经上沙场杀敌了……而他呢,只会闯祸惹事。如果孤猜的没错,恐怕五公子的中毒,还有二姨娘的死,都是与他有关吧?”
“若说谁是祸害,以孤看,六公子定是当仁不让的。要不是因为给他出气,二姨娘怎会一时糊涂,对五公子下手?不对五公子下手,二姨娘也不会惨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他没有别人。小小年纪,就能凭借一己之力,搅乱了整个相府的平静,相爷啊,你不知道怎么教训儿子,那孤就越俎代庖,帮你好好的教一教儿子。青羽,拖下去,掌嘴五十……然后再杖责二十板子。”
青羽听了,立即应声,不顾沈聪的鬼哭狼嚎,直接撕了一个布团,堵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给拖了出去。
沈从山震惊无比,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