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掏出另一个钱袋,扔给南飞:“这是徐哥的一百两。”
南飞一手一只钱袋,凑到秦九面前,一脸讨好:“九哥,你再想想,还有谁说要给钱?”
秦九柳林徐来扫了眼回不过神来的一干人,目光定在雪松身上,异口同声:“雪松。”
雪松腿一软,攀住念瑶:“帮主,我上有七十岁老父母,下有三个稚儿幼女,可没钱啊。”
念瑶明白过来,大怒拔剑。
南飞一溜烟跑到茶室。罗安正在茶室闭目养神。
南飞前所未有的兴奋,哼着小曲数银子。秦九是账房第一人,分厘不差的。
数钱的快感,哇啊,没法形容。南飞来回数了几遍,心满意足将银子分装好,一袋一百两。
美人一笑值千金,公子一坐值千金。
南飞啧啧两声,伸了个懒腰,才想起罗安不对劲:“公子,你不去房间午睡?”
罗安没动没睁眼。
南飞抱着钱袋躺在地台上翘脚睡觉,想想不放心,将钱袋压在枕头下。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将钱袋塞到枕头里。
枕着钱睡就是不一样。梦里全是美人,有人捏肩有人捶腿,有人端杯有人喂水果,有人弹奏有人唱歌有人跳舞……
中间跳舞的人蒙着面纱?不用想是君姑娘。只有她的腰这么细,跳得这么风情万种。
他跟君姑娘约好,每个月初六初七晚将时间腾出来。糟糕,上个月忘了跟君姑娘说义诊结束,她肯定还等着他。
那人越跳越近,将他身边美人一个个推开,转到他面前,抬起他下巴……
她凤眼含情,头越来越低……
这是要亲他?
南飞往后仰,她往前倾……
南飞声音哆嗦:“君姑娘,我是有……”
……家室的……仰无可仰,南飞连人带椅摔在地上。
南飞梦中惊跳,人跟着醒了。
黄梁一梦,梦里美人皆朦胧,唯有跳舞的人眉目清晰,凤眼贵气十分熟悉,哪里是君姑娘。
见鬼了,她一个将军哪会跳舞撩人?几年不见变了性子?
不可能,梦是反的。
南飞望着天花板,迷迷茫茫的回忆,竟看到个脑袋悬在空中,还瞪着他……
有鬼!南飞嗷的一声从地台上滚下来。
念瑶直起身子,踢了他一脚:“你才是鬼,大白天神游。”
南飞回神立刻将枕头抱在怀里,钱还在,吓死少爷了。
念瑶冷哼一声,坐到罗安对面,拿起杯子倒茶,一饮而尽。
鲸吞牛饮?南飞忍了又忍:“薛帮主,那是碧螺春。”
念瑶道:“碧螺秋我也喝了,怎么滴?”
跟这等俗人讲风雅,是他的错。南飞爬起来坐到罗安旁边,将枕头压在后背。
罗安专心下棋,左手一步右手一步。
念瑶看了会:“你这样不会神经错乱吗?”
南飞怒目而视。
念瑶道:“有种武学叫左右互搏,我以前学过,左拳右掌将自己打伤了。你这不跟左右互搏一样吗?”
南飞道:“薛帮主天赋异禀,公子望尘莫及,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多成语?念瑶牙齿白森森:“谢南少爷夸奖。”
南飞笑道:“不客气。”
南飞真爱笑,跟罗安相反。不抬杠的话就是个青春阳光美少年。
念瑶不自觉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