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卡洼城后,吴能终于看清了这座雨林洲国家王城的全貌。
城池的面积并不大,这一点吴能早在城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整座城市里面全都是只有一两层楼的低矮小屋。
唯独一座建筑除外。
在卡洼城的最中央,居然矗立着一座足有五层楼高的砖石高楼,整个高楼被修得如同一座寨堡一样,看上去坚不可摧。
高楼的外侧挂着很多富丽堂皇的装饰,三楼的一个青石平台上还有一畦艳丽的花圃,与周围那些比小渔村也就强一些的房屋相比,这座高楼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不应出现在这里的事物。
吴能有些咋舌,他见识过不少吴国和西漠国的大城,但也很少能见到如此奢豪的装潢。
正在吴能感叹的时候,一阵带着惋惜的呼喝声突然在他左前方不远处的空地旁响起。
“快踢啊!在那犹豫什么!”
“铲他!铲他!”
“靠!这么好的机会!”
吴能忍不住看向那里,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迈开腿向围堵在空地外的人群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后,吴能终于看到了空地内的景象。
场地内正在进行的居然是一场蹴鞠赛,场地的东西两边各安放着一个装有网兜的大铁环,二十四个人在场地内分成蓝白两队,正在追逐着一个落满了尘土的皮球。
场地北边有两个棚子,棚子的下面坐着两个球队的教头和替补队员们,身穿蓝衣服的教头看上去气急败坏,而白衣服的教头则是稳如泰山。棚子侧后方不远处的地上则摆放着好几张担架,上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七个正抱着腿呻吟的球员。
吴能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上来,他其实很喜欢看这些对抗性强的运动,要不是因为在西漠国的行程实在太过紧张,他肯定会去城中的蹴鞠场里逛逛场子。
眼下白衣服的那一队正被压在自己的半区里,不过方才他们已经成功地化解了一次危机,重新将球控制在了自己的脚下。
后场一个精准的长传,等候在中场的两名白衣球员立刻卡住了位置,一名个子较高的白衣球员跳起一顶,将皮球顶到了队友的脚下,另一名腿脚灵活的白队队员接球后一个假动作晃开了盯防自己的蓝队队员,随后便是喜闻乐见的单刀赴会。
短促的奔袭后,那名单刀直入、衣服上用黑线绣了一个山原式数字七的白队队员在面对出击的门将时轻巧地将球一挑,皮球高高地越过了门将的上空。
随着一声闷响,皮球落入铁环后的网兜里,白队的队员们抱在了一起,喜极而泣;蓝队的队员们则是如丧考妣一般,一个个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仿佛末日将至。
吴能心中有些困惑,赢球或输球后的喜悦和失落虽然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夸张吧?
围观的观众们也开始鼓噪了起来,一部分观众在大声叫好,另一部分观众则破口大骂了起来。
“玛德!拉伯这个浑蛋,之前不是说从西边的部族那里弄过来了不少好货吗,结果就踢成这个样子,居然能被织布巷队踢个二比零,白瞎了老子的赌注!”
“要我说,不如从南边那些村子里找人过来踢,别总是盯着西面的那些穷鬼,瘦的就剩骨头了哪还有什么力气。”
“你别忘了,学士大人有好些个妻子都是从南边村子里的那些个部落当中嫁过来的,哪个蹴鞠行会敢打那些村子的主意?”
“唉,罢了罢了,我看大树巷队好一蹶不振了,北边的村子都被其他的大行会们给瓜分了,哪还有他拉伯插手的空间,以后只能继续用着西边抓来的穷鬼了。”
“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以前可是能带着王国队去和邻国比赛的教头,自从入了大树巷队之后真是英名不保,连着败了八场,被罚了八次的钱,再来上一次估计就要倾家荡产了,学士也是越发不待见他了。”
恰在此时,一个正在巡逻的士兵路过了这里,并听到了最后一个人口中说出的话。
他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那个人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趾高气扬地骂道:“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称呼那位大人的?你再说一遍?”
那个倒霉蛋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边哭爹喊娘,一边求饶道:“是小的错了,我……我重说一遍,再……再来一次估计就要倾家荡产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卡洼所有蹴鞠队的总管、雨林洲万王之王、卡洼国的缔造者、圣尊麾下的大祭司、卡洼学院永久至高荣誉大学士神圣埃甘勇武大阁下也是越发不待见他了。”
“一切土地的拥有者呢?被你吃了?!”
“痛死我了,求求您别打了,我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