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嫂嫂,我送你回家!”拍了拍怀里女人僵硬的背,徐安放轻声音,“别怕,已经没事了。”
经过这么一遭,想必刘二虎接下来一段时间也不敢再到靳寡妇面前乱晃!
“呜呜……呜呜!!”
直到此时,靳寡妇才像是重新恢复了神志一般,脸颊抽了抽,猝不及防的扑进徐安怀里,抱着他精瘦的腰,大声哭了起来。
“安娃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就…被刘二虎给糟蹋了!”
“老天爷,我们靳家日子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芳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傍晚不知咋的就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说想吃山上的野果子解馋。”
“我好不容易摸黑到山里去采了半篮子,全撒进河沟里了不说,还差点被……我真不想活了!!”
无数委屈齐齐涌上心头,靳寡妇以泪洗面,将所有脆弱都展现在徐安面前。
徐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男人大都嘴笨。
他也不例外。
月光下,徐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双手环住靳寡妇,抱了抱她:“嫂嫂,你辛苦了,我都明白的。”
哪怕在二十一世纪,没了丈夫的女人也要比旁人多承受些压力。
更别说是在七十年代。
即便不能设身处地的体会,徐安也能想象,靳寡妇一个人把女儿从黄毛丫头拉扯到如今七八岁的年纪,有多么不容易。
拥抱间,似乎连风也变得安静了。
……
将靳寡妇送回家,徐安又叮嘱了几句,让她们母女两人晚上务必检查好门窗是否关紧,才匆匆返回。
徐老汉也刚好扛着锄头归家。
要不是月光实在太淡,看不清田中景象,他恨不得直接在自家地上干个通宵才肯休息。
原本回家的路上还在发愁家中口粮问题,谁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了徐安从供销社采购回来的一大堆玩意儿。
他险些以为是自己下地太久,累得出现了幻觉。
直到粗糙苍老的手指真真实实地触碰到那些物件,徐老汉才如梦初醒——这些……都是真的!
“爸,你搁那发啥呆呢?”
见徐老汉背对着自己、丢了魂儿似的站在桌前,徐安又心酸又好笑,走向前去,道:“我买了点调料,以后做菜放点儿,吃着有味儿。”
之前炒那猪肉虽然香,但味道到底单调了点。
他不仅要让全家人吃上肉。
还要让他们吃得好!吃得美味!
“安娃子,你,你这又是哪里来的钱呐?”徐老汉热泪盈眶,不断抬手抹着脸,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爹知道你想发奋图强改过自新,可也别累着自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知道了不?”
“什么糖啊面的,爹不吃那些也行。”
“爹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娶个媳妇儿,有个一儿半女,比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来得高兴!”
徐安笑着,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
掏出十张大团结,在徐老汉无比震撼的目光中递了过去——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好怎么行?”
“给,爹,你拿着!买点好东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