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搭在徐安胳膊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赵如玉声音都在颤抖,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用力将徐安从周豪身上拉了起来,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胆怯,清亮,定定的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嗯……”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徐安红彤彤的眸子清明几分,低头,瞥了眼自己拳头上沾的斑斑血迹。
刚才气得都有些糊涂了。
再打几下,说不定周豪小命真就交代在这儿了。
地上,周豪奄奄一息。
模糊视野间出现心上人的身影,他嫌自己狼狈丢人,艰难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挣扎了半晌,皆以失败告终。
“如玉,来扶我…”
“闭嘴。”
转向周豪时,赵如玉像变了个人。
她斜晲着他,冷若冰霜的眼神假如刀子般扎向周豪,话语更是毫不留情:“周豪,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麻烦以后不要再打扰我,更不要以所谓的保护我的名义对他无辜之人造成伤害!”
“这事,我会向周先生说的。”
赵如玉长相柔柔弱弱,说话语调也温和如水,此时隐忍着怒气,拳头攥紧,反倒有种别样的美感。
说完,她不再看地上周豪错愕受伤的眼神,歉意地朝着徐安微微欠身:“徐安同志,实在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此事是因她而起。
当日,赵如玉从平安诊所返回赵家,让父亲差人给徐安送诊金去,谁知那人半途被周豪硬生生拦截,说是要看看什么男人和她走得近……
如果不是她,徐安也不必承受这无妄之灾。
从口袋里掏出张丝绸手帕,赵如玉小心翼翼地帮徐安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低头抿唇,愧疚至极。
葱段一般白嫩纤细的手指,和徐安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徐安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用。”
这血是周豪的,又不是他的。
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
“怎么能不用?徐安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怕是小伤也要谨慎处理,不然感染化脓可怎么办?”
赵如玉似乎不理解徐安这种常年在乡下泥土地里摸爬滚打的粗糙劲儿,坚持要带徐安去消毒包扎。
搞得徐安哭笑不得。
他拗不过赵如玉,再加上围观的人实在太多,继续堵在路上指不定就要阻塞交通,只好先答应下来。
赵如玉这才笑了。
她带着徐安走街穿巷,来到……嗯?徐安看着眼前熟悉的店铺,微微愣了一下——这不是他之前接翻译零活的店吗?
赵墨像平日里一样,坐在店门口的桌边,捧着本《毛泽东精神》仔细研读,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见赵如玉急匆匆地向自己走来,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
身后还跟着徐安。
“哥,碘伏呢?”
“在抽屉里,你们这是,认识?”
徐安也有些傻眼。
赵如玉管他叫……哥?
……
二十分钟后。
血迹擦干后,徐安拳头上只有一些微不可见的擦伤显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