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奈愿按着海报上的联系方式，打了个电话说明自己想要报班学古筝，很快房子里就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倒挺斯。他将两人带上楼，嘴里还不停夸耀着，“别看这里破旧，可我们五花音乐的老师可是大师级别的。尤其是喻瑞金老师，他可是音乐世家着重培养出来的人才呢！”
奈愿很给面子地笑着，“是吗？那她一定教得很不错！”
男人的虚荣瞬间浮到脸上，一副与有荣焉。
上了二楼，那男人看奈愿的眼神一直往小提琴处瞟，解释道，“为了避免两个乐器冲突，古筝下午三点下课后，小提琴的才来上课。”
“原来是这样。”奈愿点点头。
男人朝着两人伸了伸手，“古筝在三楼，跟我来吧。”
奈愿和茶惊祭其实已经轻车熟路，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一直跟着男人来到古筝处，里面已经坐好了四个女孩子，她们都穿着和汪筝一样的裙子。听到门外的动静，纷纷将目光移过来，满脸好奇。
男人站在门口说道，“上完今天的免费试听课，如果您确定想学，可以再次拨打电话。”
“哦，对了。这里你也看到了比较小，所以你的……小男朋友可能需要提前离开。”
他朝着两人，一脸抱歉地道。
“那你回去吧？”奈愿转过身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在男人转头的时候，茶惊祭朝着她迅速地往旁边两个大门紧闭的房间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我在楼下等你。”他不放心。
奈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就走进了房间。
女孩们都朝她投来炙热的目光，她微笑着冲她们点点头。
前面三个女孩子的面前都摆着古筝，后面的一个女孩子和她身旁的空位前只摆着一架。
奈愿坐到空位上，朝着身旁的女孩打了个招呼，“您好，我是新来的。今天可能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古筝喽！”
女孩很瘦小，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裙子，比所有女孩的都要浅，还十分不合身。上半身佝偻着，垂下的短发遮住了整张脸，一言不发。
“这架古筝是给你学的。”坐在奈愿前面的女孩子转过头来，先是朝着那垂着头的女孩轻嗤了一声。她的头发半卷着，脸上还画着一个精致的妆容，挺漂亮的一女孩，“她没有钱买古筝，以前的时候都是和汪筝一起共用。”
提到汪筝，奈愿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孩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了。看样子，她和汪筝关系匪浅，至少比前面的三个女孩要熟得多。
回过神来，奈愿就对上一脸八卦地看着她的三个脑袋，“外面那个帅哥是你的男朋友？”
啊？
奈愿闻言看向门外。茶惊祭还没走，他倚在楼梯口，双手环胸一直盯着前方。
似乎注意到炙热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他挑眉看了过来。就这一个普通的动作，面前的三个女孩，轻轻尖叫了几声，然后慌乱地低下了头，故作矜持。
奈愿汗颜。
茶惊祭的目光犀利地在那三人身上来回扫了几次，最后落到后面的奈愿脸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眼里的人朝他狠狠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他的眼底瞬间浮上一抹会心的笑意，还有一丝得意。
行吧，被怨了，那就走呗！
临走时，他还朝里面看了一眼，眨了下眼睛，瞬间激起千层浪。他最后是伴着几道女生的欢呼，得意洋洋地下了楼。
死茶惊祭！臭茶惊祭！
奈愿气爆了。前面的三个女孩像疯了一样，一直叽叽喳喳的，朝着她问东问西，恨不得把茶惊祭的户口全扒出来。
不过，这倒给了她一个灵感。
“你们问我一个问题，我也要问你们一个问题，这样才公平，平等交换嘛。”
听到这话，面前的三个女孩子脸上有一丝不悦。
“完了，我就把他的微信推给你们。”奈愿加大火力。
“真的？”
“成交！”
“那你问吧。”
奈愿目光瞥了身边的人一眼，装作不经意地开口，“刚刚你们说还有一个女孩叫汪筝，她今天不来了吗？”
三个女孩好像没有想到过会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我怕占了她的位置嘛！”奈愿解释道。
“她死了！”中间的女孩抿了抿唇，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
奈愿装作被吓到的样子，轻呼了一声，然后立马捂住了嘴巴，眼睛瞪大，一脸疑惑:“死了？怎么死的？”
“听说是自杀。”另一个女孩说道。
“什么自杀！说不定是被人谋杀了！”最右边的女孩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条小巷有多乱？要不是这里学古筝便宜，我爸妈才不会让我来这儿呢！”
“对对对。那段时间汪筝整个人确实是神经兮兮的。”先前的女孩接话。
“什么呀？汪筝明明是自杀的。而且还是上吊！”中间化着妆的漂亮女孩忍不住说道，“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什么？上吊？
奈愿仔细回想着汪筝的模样，她似乎没有见到她脖子处有什么异样，不过或许和向迟暮一样要到后来才会显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