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你又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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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千珩回房间换上T恤和长裤,出来时没有在泳池边看见阮语,进屋子里找。
走廊深处隐隐有动静,骆千珩踱步过去,看见少女背影轻盈晃过,阮语蹦跶着拍上一个男人的肩,误将对方认成了他。
墙边的男人回头,微微挡住他胸前的人,骆千珩没有认出那女生是谁,阮语却已经尴尬收回手,连连道歉。
骆千珩黄雀在后,轻拍阮语的肩膀,当场抓获:“我的背影你都能认错,不是合格的女朋友哦。”
阮语羞赧,更决意要早些离场,拉着骆千珩去他房间,问他:“刚才拐角那两个人,你看见了吗?”
“丁在昔的好朋友,以及对方的男朋友?”骆千珩也不十分确定,但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我不知道是朋友还是同学,怎么了?”
“是闺蜜吧。”能让他们一同打架伤人的关系,绝不可能普通。
阮语端坐在骆千珩的床铺,约莫是丁家统一的床品,纯白色,并不像是男生住的房间。
阮语披着浴巾,卧室里空调未开,闷热难挡,骆千珩问她:“是不是困了?我送你回去。”
阮语眼睛亮起来,说:“一会儿我要去接下周姐,她今天应酬喝多了,我要开车把她送回求。”
“去哪里接?”
“XXXX。”
骆千珩坐在离她半个身位的地方,身子微动,蹙眉看她:“你不会是准备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吧?”
那里是宁杭最繁华的应酬场,来往都是甲方乙方,出了名的乱。
阮语扫过房间一圈,立即看到他行李箱上她拎过来的礼品袋,里面是她穿过来的日常衣物,一条奶蓝色衬衫裙,配细绳腰带,简单大方又不显随意,不抢大小姐今日的风头。
但她这个打扮,过去那种地方确实容易遭人眼光,阮语站起身来去拿衣服准备换上,正欲开口,听见骆千珩说:“晚上他们估计会玩很久,明天上午的课肯定没法上了,我去和寿星说一嘴,和你一块儿去接人。”
“不用,我就是去帮她开个车,会有人把车停到门口,周姐喝酒不会喝到不省人事,她会自己走到门口来的。”
骆千珩适时地出去,给阮语留下换衣服的空间。
送她到门口乘坐公交,骆千珩一路无言,阮语问他为何心情转变这么快,他深深望她一眼,道:“刚才出门一直右眼皮跳,有点不放心你。”
阮语停下,伸手捏了捏骆千珩的脸:“放心,我是三十岁的阮语,什么世面姐姐我没有见过?”
夏夜的风总是透着股火气,吹得人闷闷出汗,阮语和骆千珩并肩而立,他高出她大半个头。
后续一切顺利,阮语接到周红菱,一路小心翼翼开车,在红灯的路口给骆千珩发了条微信报平安,对方回复很快,让她注意安全。
周红菱的小区与阮语的住处离得不远,打车也就起步价,但最近社会新闻上层出不穷的女性失踪新闻,皆是和滴滴打车有关,阮语心下开始担忧。
201年的宁杭,g20峰会尚且还在筹备,治安状况也就是马马虎虎,算不得多好。
阮语决定在站台等公交车,半小时一趟,坐两站就到家。
骆千珩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阮语刚上公交车,外面隐隐有下雨的迹象,雨点噼里啪啦打在车顶上,阮语接起电话,静谧的车厢里除了司机,只剩最后排一位歪倒靠窗熟睡的中年男人。
下车的公交车站离小区五百多米,一路上有路灯和开着门的商户,阮语自觉后座的男子没这么快醒,就算醒了就算跟下车,也不可能在这短短一个红绿灯的马路上,对她做什么。
但心还是稍微有些慌。
“到家了吗?”骆千珩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过来。
阮语“嗯”了声,随即摇头:“快了……在公开车上。”
“XX路公交?”
“你怎么知道?”
骆千珩那边似有风声,他说:“你家旁边的公交站,一共就三辆,排除我平时常坐的那辆,不是XX路就是X路。”
“嗯,还有一站。”
车辆到站,司机师傅开了车门,上来一对淋了半身雨的情侣。
阮语神经松弛下来,骆千珩的声音在耳边轻响,掩盖了外面的雨声,但雨没停,似乎吓得更大了。
“下雨了。”阮语嘟囔:“我没带伞。”
“下得大吗?”骆千珩那边呼啦啦又有杂声,吸引了阮语的注意力,被问:“你们那边还没结束吗?下雨还到院子里玩儿?”
骆千珩似是动了动,那边风声雨声像隔了道消音器,声音小了下去。
阮语问他:“我走了之后,你们又做了什么游戏吗?”
“她们吃着西瓜聊了会儿明星新闻,我不太感兴趣,回房间了。”
“准备睡觉了吗?”
“还早,等你到家了我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