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和陆凭阑并未进行过什么复杂的讨论, 同居的事,就这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地定了下来。
清早,裴宴咬了口陆凭阑买回来的, 还热腾腾的肉包。
别墅区地理位置很好,三公里内就有繁华的商业街,多年老字号的手艺不用说,哪怕比不得她自己,也足够美味。
一口下去, 鲜美滚烫的肉汁顺着松软的外皮流出, 再里面是紧实的肉馅。
吃下半个包子, 给裴珠发消息,说自己只周末回去住。
裴珠这会已经在看, 她像是早有准备, 很快回复了个好过来,问她要不要回去拿东西。
裴宴想了下, 虽说基本的日用品和换洗衣服别墅里都有, 但是大部分衣服杂物还是在公寓那边,正好明天周三休息,可以回去一趟。
前些日子陆凭阑让人在打理好的花园里栽了几棵腊梅,初冬开得正好。
他折了几支拿来装饰客厅和卧室, 裴宴顺带也折了几支, 用油纸包着, 打算插在出租房的花瓶里。
用钥匙打开房门, 意外看到裴珠已经在里面忙活。
见到裴宴, 她直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你的行李箱我给你收拾出来了,直接往里面装东西就成。”
裴宴收拾东西的时候, 裴珠就在一旁帮忙。
她要说一点都没有不舍,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很清楚,孩子大了,总有往外飞的一天。
好在宴宴一向独立,十五岁就独自去燕京读大学,裴珠早就习惯了她不在身边的日子。
从前在常青镇的时候,身边有何婶和其他街坊邻居,至于现在,身边有父母朋友同学,还有李桂兰杨阳他们,宴宴周末也会回来住,比常青镇时候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并不孤单。
裴宴的东西向来精简,除去衣服稍微多了些,并没有太多杂物。
收拾的过程比想象中快,中午她做了简单的牛肉炒饭和番茄土豆汤,裴珠吞下软糯的土豆:“对了宴宴,你跟小陆的事,准备什么时候往外说?你这些天不常回来住,我看小邵杨阳他们其实都有点察觉。”
裴珠寻思着,宴宴跟小陆的事,家里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宴宴的性格,若是不够稳定,大约是不会往外说的,但现在已经同居,其实已经比较稳定。
若是再稳定,那就得等到订婚,甚至是发喜帖了。
裴宴喝了口汤,思索道:“顺其自然吧。”
周围人中,唯独白宜年知道她跟陆凭阑关系。
都是有自己事业的成年人,除非对方主动提起,否则不会经常打探对方的感情生活。
上次谢望舒提到相关话题,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那会她还没打算公开她和陆凭阑关系,直接糊弄过去。
最近没人问,她忽然提起来也有点奇怪。
至于专门发个朋友圈公开之类,更像是学生情侣做的事,周围没人会这么干。
思前想后,还是打算等什么时候时机合适,顺水推舟地告诉周围人。
实在不行,等他们关系进一步发展,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当然,周围人要是有所察觉,自己过来问,她也没准备遮遮掩掩。
裴珠点了点头:“也好。”
既然裴宴觉得这样合适,她也不会多插手。
裴宴在出租房待到晚上,将裴珠送去沈家大宅,才回去别墅。
主卧自带一左一右两套浴室洗手间,旁边连接着两个衣帽间,她的衣服远不足以将女主人衣帽间塞满,勉强挂了三个衣柜,转头看到下班回来的陆凭阑,一边解领带一边道:“我惯用的成衣订制品牌和几个奢牌的宣传都在我衣帽间,你需要的话,我让他们送这季的女士目录过来。”
陆凭阑这样身家,很少会专门去店里,都是品牌送目录过来让他选择。
裴宴身家其实也不少,只是一向忙,买衣服都是去南金玉楼下奢牌商场随手扯两件,或者干脆在网上买,并未买到让品牌送目录过来的份额,闻言翻了下陆凭阑的男士目录。
价格果然可观,一个领带夹都贵得让人咂舌。
不过对现在的裴宴来说,并非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价格:“也好。”
她并不喜欢委屈自己,从前做尚膳女官的时候,月例银子该花就花,建昭帝赏赐的绸缎珠宝也不会供着。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对于大客户,奢牌的服务格外至上,第二天就收到目录。
裴宴翻了一圈,勾了几件衣服,结果等品牌方送过来的时候,还多了几个包和一些首饰。
看出她的疑惑,工作人员道:“这是您男友的要求,让我们搭配一些首饰和包。”
裴宴并未拒绝。
这会拒绝,倒是显得疏远了,只是临时又追加了几样领带夹袖扣。
原本裴宴和陆凭阑是各花各的,顶多有时候出去,陆凭阑总是能以各种方式抢先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