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烧完烧化,垫上酒水,萧御双膝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磕上四个头;
临了,搀起身子有些发软的王音希,将其搂在怀里,宽慰劝说王音希,从亡父坟前的悲伤中走出来;
红拂子也走过来,搀住王音希右侧,与萧御一样,出言安慰劝说;
“夫君,师父,我、我没事;”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音希,人生之路,需往前看;心低有怨、有恨、有怒,何故加于己身而忘其他?”
“嗯?”
萧御听着劝说开导王音希的红拂子说的这番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余光瞄了一眼,见红拂子面色如常,他也没有在往深了想;
“是啊夫人,红拂道长说得在理,咱还年轻,往前看,心里别憋着气,小心伤了身子;”
听着现在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劝说自己,王音希深吸一口气,抬手抹过有些红的双眼,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夫君,师父,我没事的;”
说罢,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亭子,继续说道:“夫君,上山走累了,我们去前面亭子坐会儿吧;”
“嗯!”
“师父,一年前你不是说要去游历天下么?怎么”
红拂子轻轻摇头,解释道:“确实走了不少地方,大楚的北边,南边,也都去了去,看了看;本想着去大梁看一看,可惜,边关戒严,过不去,只能回道观了;
回到青屏山上,听闻这才重新下山,前来祭奠;”
“哦,这样啊;”
王音希点了点头,而后记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师父,和风师叔,还在青屏山修行么?”
“不在了,观中师侄说,和风师兄半年前下山了,好像是朝西去了;你也知道,和风师兄一贯热衷于世俗修行;”
红拂子解释一番后,转口说道:“怎么突然想起你和风师叔了?”
王音希眼神轻瞄了一眼萧御,而后解释道:“是这样,皇帝让夫君去西定府领兵;虽然西定府主将对夫君多有关爱,但领兵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我想请和风师叔帮帮忙来着”
“哦?”
红拂子转头看向萧御,抬手恭喜道:“小王爷一入西定府,恰似潜龙入水,待到时日,必定一飞冲天;”
“红拂道长说笑了,皇帝封我为军中校尉,但小子并不知兵;这个月,明空对我多有教学,那也是纸上之兵,当不得真;莫说什么潜龙入水了,能在军中站稳脚跟,小子就心满意足了;”
“非也、非也!小王爷身世显贵,荣华加身,不骄不躁、谦虚自省已然盖过天下娇子;”
红拂子开口称赞萧御一番之后,继续说道:“贫道自幼入道,对于风水学说,也算是稍有研究:小王爷单名一个‘御’字,运势恰西北而起;假如贫道所料不错,给小王爷您赐下这个‘御’字的人,必定福泽深厚,运势滔天;
而西定府,就在西北方;御,磅礴大气,睥睨西方;小王爷您乘着赐下‘御’字的余威,必定冲天而起”
萧御听着红拂子一番弯弯绕绕的说辞,心中也多有些惊讶;
记得大婚那一日面圣,皇帝老儿曾言,自己的名字,是他给取的;
还真对上了运势滔天这四个字;
但
皇帝口中的御,可不是这个意思;
面圣之时,皇帝也曾有过告诫,自己的名字是他起的,千万别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