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个班的?”男老师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们不是学生。”
男老师喘着粗气,挥起一个巴掌,扇了赵小禹一个耳光,然后回头喊道:“都回去上课,两个龟孙子打的,不是紧急集合!”
金海往后躲了躲,急忙撇清关系:“他打的,我没打,我不让他打,他非要打。”
赵小禹捂着发麻的脸,害怕地望着男老师,知道自己又犯了错。
学生们说笑着往教室走,高年级的趁机趁机起哄:“打得好,继续打,一直打到放学……”
这时听到一个女老师喊道:“许清涯,那就是你的两个学生吧,看他们干的好事!”
赵小禹闻言,正要过去解释,男老师拦住了他:“你干什么去?”
“是我打的,和许清涯没关系,她都不知道我们来。”赵小禹指了指教室的方向。
男老师回头望了望,骂了声:“快滚!”
赵小禹看着学生们都回了教室,才和金海离开。
金海埋怨道:“不让你打,你偏要打,惹事了吧?”
赵小禹正闷着头走路,这时站住了,瞪了金海一眼,狠狠地骂了一句:“滚!一会儿老子不背你过渠,你自己耍水过去!”
金海立马怂了,扯住赵小禹的胳膊,带着哭腔恳求道:“我说错了,我再不说了……你不能不背我过河,我不会水,会淹死的,淹不死也会冻死的,求你了……”
赵小禹甩开他,又重重地踢了他两脚。
金海哇哇地哭了起来,但他现在必须依靠赵小禹,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头不停地央求。
临近建团渠边时,赵小禹忽然一阵猛跑,跑上了高高的渠坝,蹭蹭几步过了渠,骂了一句粗话,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了。
后面的金海哭得撕心裂肺。
赵小禹走进那片沙枣林时,还能听到金海的哭声。
他捡起一颗石头,打下一片干涩的沙枣,一边吃着,一边往回返。
金海站在渠坝上,哭得脸都紫了,看见赵小禹出现在对面的渠坝上,立刻止住了哭,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可怜兮兮地问:“你要背我过渠吗?”
赵小禹翘了翘嘴角:“背你可以,但你得叫我爸爸。”
金海为难了,说:“我叫你哥哥行不?”
“不行!”
“那叫你叔叔。”
“不行!”
“叫你大爷。”
“不行,必须叫爸爸,叫爷爷都不行!”赵小禹得意地在渠坝上来回踱步,用脚丈量着距离,“嗯,得走十二步,你要叫我十二声爸爸才行,一步一声。”
金海扁了扁嘴,想哭又没敢哭,吭了半天,终于叫了一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