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妈无言以对。
她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反驳也好,安慰也罢,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啊……两人有很多共同点,也很般配,无论从身世、背景、成就,还是年龄、相貌、能力等各方面来说。
哪怕在感情上,他们也应该是惺惺相惜的,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盛南伊只有盛南赫这个堂兄,与风城的外祖父母一家联系并不紧密。
傅承屹貌似有个和家族断绝了关系在国外生活的姑姑,当年傅家出事后争夺过监护权,但失败了。
一想到这里,丁妈心又软了几分,她既心疼盛南伊,也心疼傅承屹,一下子分不清怎么才是对两人最好的。
把丁妈各种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的傅承屹自然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直说不会为难她,只是想找她出来聊聊天,顺便了解一下盛南伊的一些事。
通过这两年的接触,他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丁妈这才放下戒备,侃侃而谈,两人也是闲聊,聊起盛南伊的生活习惯、饮食偏好、如今的性情……这些话她早就盼着能说给一个男人听了。
在丁妈眼里,有人疼着、宠着、爱着的盛南伊才是记忆中的盛家大小姐,性情骄纵活得恣意盎然,现在这个独自撑起一片天地的盛南伊一点也不快乐。
她见不得盛南伊不快乐。
可是,除了傅承屹,她也不知道谁曾经让盛南伊快乐过。
权当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丁妈这么想。
——
日落时分,上帝往人间洒下颜料盒。
暮霭沉沉,砚江宛若一条灵动的橙带。
林曕北轻声叩响盛南伊的办公室,从容不迫地走进来,笑容和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该下班了,一起吃个饭?”
盛南伊看了眼时间,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他脸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去交待了一下就回来了……”许是担心她下一秒会拒绝共进晚餐的提议,他直截了当,“我在安南大厦的一家法餐定了位子,上次客户请我的,我当时就觉得你会喜欢他们家的口味。”
盛南伊点了点头。
林曕北的银色奔驰迅速淹没在砚城繁忙的车流中。
这几日骤然变暖,倒有几分夏夜的味道。
车窗半开着,送来轻柔的晚风,撩动着她的发。
盛南伊又换了造型,黑直的过肩发,透出更胜从前的干练,显得皮肤更白,人更清冷。
耳垂上的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耳钉,倒是中和了些清冷,却也没什么暖意。
林曕北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她,清朗的面容上泛起些许笑意。
盛南伊并未留意,点开小赵发来的关于明后两天的行程表,依然满满当当,毫无空隙,轻轻皱眉,捏了下太阳穴。
自从程锦灏一事被曝光后,她要参加的公益活动如雨后春笋,商务活动却没怎么减少,真是分身乏术。
“累了?”林曕北总是第一时间察觉到,“陈医生又给我打电话了,我走之前不是一再提醒让你去体检吗?不要总拿着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上次坠海你还发了烧,回来也没去医院,丁妈说你咳嗽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