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子给曲义喂完了药粉水,等过了一刻钟,李晶晶又给曲义喂了压惊膏,而后叫来石通再给他把脉。
石通连续把了三次脉,这才抬起头满脸震惊的道:“师伯、师叔,真是奇了。这个孩子心跳突然间稳定有力,鼻腔气息也正常,竟是渡过了危险期,性命保住了!”
三个妇人听得懂最后一句话,鱼贯而入进了卧室,哭哭啼啼跪下向三位道人磕头谢恩。
广明子站到一旁,瞟到元洪子高声道:“你们谢错人了。李药师才是你们家的大恩人。大师兄,我说得对不对?”
元洪子点头道:“对。你们该谢的人是李晶晶。”
广明子挑眉低声道:“大师兄,李药师制的药粉效果如何,你亲眼看到了。怎么你叫她一声药师就那么难?”
田氏、李氏、曲雨是绝对不会怀疑两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所说的话,何况刚才亲眼看见李晶晶从小篮子里取出止血粉,这就又朝她跪下。
“你们别磕头了,我年龄小受不起。”李晶晶将三位经常见面的长辈都扶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义哥哥现在受了伤,又惊又怕,需要亲人的关怀与疼爱,不是亲人的眼泪。你们快别哭了。”
田氏与曲雨收了泪水。石通请两人出屋嘱咐曲义的吃食忌讳什么。
李氏仍是泣不成声。李晶晶望着李氏无奈地摇摇头。
夜色下垂,曲家村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疯牛事件让整个村子的人心有余悸,便是胃口再好的,晚饭也少吃了些。
李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饭,曲氏将酒坛从桌上拿了下来,曲快手又给放了回去,“七位道长武功高强,今个我要与他们一醉方休,沐浴之后夜里睡个踏实觉。”
他当刽子手时养成了习惯,晚上必喝酒、沐浴,壮胆洗去血气,安神入睡,次日精神抖擞。
望风从太清观背回来了医药箱,听到曲义已渡过危险期,将医药箱放在堂屋,走到广明子跟前道:“师叔,观里的兽医这两天家里有喜事,回县城了。”
广明子道:“算了。瞧母牛那模样,兽医来了也救不了。你坐下歇歇用饭。”
众人吃酒用过饭,坐在院子里盛凉。
曲快手绘声绘色的道:“公牛好端端的在山里吃草,牛蹄踩到了一窝毒蛇,毒蛇咬了公牛,那公牛的主人竟然不知,仍是赶着公牛回村。公牛走动,蛇毒在血液里循环发作,刚了三里路便毒发疯了。”
曲氏摇头道:“曲冬这个傻的,村里那么多草,怎么就让公牛上山去吃草?”
曲快手接着道:“疯公牛到处顶人,别人都躲开了,王哑巴又聋又哑那么大动静听不到,就被疯给顶死了。这就是他的命。”
贺氏叹道:“王哑巴那么善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于非命。”
邓氏怕小邓氏听多了晚上做噩梦,带着她回家了。
曲快手跟几个武道人有说有笑,从前朝聊到今朝,已将村里死人的事抛到脑后。
皎洁月光下,李云青提着蓝色的灯笼,后面跟着李晶晶,悄然来到后院的药兽圈。
小羊羔蜷缩在母羊的怀里,听到有人靠近,机敏地站起来随着母羊一起往后退。
“小羊崽,我不是来看你的。”李晶晶走了羊圈,来到了牛圈。
兄妹俩打开圈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