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安前脚刚走,后脚卫玄就把江城拖过来验毒了。嘴里还嘟囔着“王爷你怎么还真吃了,虽然现在没有发现王妃有什么祸心,可也不能如此轻信呀,万一……” “没事的,没毒。”话没说完,就被江城打断了。
不过江城还是接过话头,吊儿郎当的坐在萧炎昭旁边,劝诫道“不过卫玄说的有理,病从口入,你不要余毒未清,新毒又来,砸了小爷的招牌。”
萧炎昭淡然的笑了笑,“江城,我的身体你我有数,确如外界传言所说,是将死之人了。你不必如此,你以尽全力,我岂不知。这人固有一死,本王不惧,只要还有时间报仇,便是死得其所了。”
“不是,我说子尧,你怎么光想着找皇帝老儿报仇。难道我们这些朋友不值得你留念嘛,我把毒封在你双腿,让你多得了一年时光,就是为了在这一年中遍寻名医,这江湖人外有人,总能找到能根治之人!”江城急的都快从椅子上跳下来了。
卫玄也附和道“是呀,王爷,你就听江大夫的吧。王爷你可是先帝最疼爱的皇子,先帝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王爷这样……”听到先帝,萧炎昭有所触动。静静的听着卫玄和江城二人劝导,不再反驳,之后也由着江城在自己身上行旁门左道医治之术,看看能不能歪打正着。
宴会之期已到,陈元安身着华服忐忑的迈向肃王寝殿。身为深闺妇人,这种机会可不多,自己一定得把握住。可随后焦虑却被震惊取代,因为她发现肃王居然是坐着轮椅出来的,前几日自己见他时,虽椅坐着,但是只感觉到凌人的王室贵气,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发现他双腿有疾,真是枉为巫医传人。
萧炎昭捕捉到了陈元安眼中的震惊,开口道“怎么?本王这个样子,王妃后悔了?” “不!不是的,臣妾只是震惊自己那日都未察觉王爷你双腿有疾,这是臣妾的不周,望王爷恕罪。”
萧炎昭未做回应,径直离开。
陈元安紧跟上去,扶上轮椅,试探问道“让臣妾来推你吧。”还是没有回应,到也不算拒绝,陈元安也就没有松手。
马车停了,入宴之后,陈元安见到了当今圣上,萧炎昭的皇兄。不由得感叹最是无情帝王家,说是接风洗尘,其实就是场鸿门宴。刚刚工部尚和礼部尚就一来一回的打配合,以让肃王安心休养为由,提出雄阴关易帅。
好在萧炎昭这么多年的战不是白打的,声望很高,不少忠正的大臣都为其说话,说肃王威震北周已久,贸然易帅恐失了军心,这雄阴关百年来都是由北周统治,一旦有所松懈,定会让北周钻了空子。
朝臣们争来争去,也没个定论。不过可陈元安瞧着这皇帝脸色可不好,也难怪,肃王功高盖主,如今好不容易有个由头能收回兵权,却奈何肃王声望太高……
陈元安本在看戏,突然有朝臣将矛头对向了丞相,暗讽他明知肃王重伤昏迷,却仍主张嫡女出嫁,为父不仁,不是忠良之臣。因为陈慎的裙带关系,朝中不乏心怀不满之人,此时也是不少大臣点头附和。
陈元安通过原主的情报网,想起来了这个朝臣是四皇子萧奕的人。想来是萧奕看出了陈慎和萧煜的勾当,不想让丞相府得到雄阴关的情报,就想搅黄了自己和萧炎昭的婚事。
所以还没等陈慎开口辩驳,陈元安就出声道“大人此言差矣,肃王殿下戍守边疆,是萧国人心中的英雄,也是本宫心中的英雄。能嫁与肃王殿下,实乃此生有幸。丞相也只是成人之美罢了,况且肃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化险为夷!”
陈慎闻言心中窃喜,看来王雁如所言不实,安儿是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定不会忤逆自己。随即换上慈父面孔,慈爱的说道“是呀,安儿待字闺中时就心悦肃王殿下,奈何殿下常年征战沙场,总也等不到机会。这一年年的,安儿早已过了适婚年纪,却还是痴心不改。直到肃王殿下回京修养,安儿才有了盼头,老臣也是爱女心切啊!才会求皇上赐婚。”说完竟老泪纵横,二皇子的党羽们见状也顺势帮腔。
最后还是皇帝来盖棺定论,认同了陈慎的慈父形象。毕竟赐婚是为了显示皇恩浩荡,陈慎此举也是正合圣意。
见此情形,陈元安马上狠掐手心,硬生生的疼出眼泪。接着陈慎的戏继续演,哽咽道“父亲最是疼爱女儿的,可如今女儿出嫁,不能像从前那样侍奉在父亲左右了,女儿不孝,望父亲恕罪。”
“安儿这是什么话,你既入了肃王府,当以肃王殿下为重。只要你好好伺候肃王殿下,为不算愧对为父了。”
陈慎沉浸在戏中。
“女儿自是明白,定会好好照顾肃王殿下。今日我瞧着秦嬷嬷也随着父亲来了,秦嬷嬷是我的贴身奶娘。女儿没有机会侍奉在双亲左右,还望父亲让秦嬷嬷随我入府,以解女儿思亲之愁。”陈元安见缝插针,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一听这话,陈慎顿时清醒过来 ,这贱人居然给自己下套!今日自己带着秦奶娘过来就是为了提醒陈元安不要忘了府中故人,乖乖的为他所用。可如今戏都演到这份上了,他再想推脱就难了,只得硬着头皮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