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害怕?高家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结果在季初夏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么的柔弱的小姑娘,哪里来的本事?
再看高家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高老太太脸都肿得跟猪头差不多了,呜呜呜的哭着都不敢大声,动作大了脸疼。
丁春妮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蒙了。
得到消息的丁老大跑过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听到季初夏问跪还是不跪,从人群外面进来,一把扯着丁春妮,厉声:“跪!”
丁春妮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扯着丁老大的手臂:“大哥,大哥啊,她打我,打我儿子,把我们全家都打了啊,呜呜呜。”
丁老大咬牙切齿的是指着丁春妮:“你是个什么德行?老高家是个什么德行谁不知道?仗势欺人到季家门口了,还要不要脸?”
丁春妮还要说话,丁老大扬起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做个人吧!跪下!不然以后别登我家门!”
季初夏看到丁老大的时候,微微蹙眉,本来还想继续羞辱高家,看来是不能了。
自己救过丁胜的命,丁老大为自己出头何尝不是保护丁春妮,回头再跟自己赔不是,自己就得
顺坡下来,罢了,这也够震慑那些想要保媒拉纤的人了。
丁老大逼着丁春妮跪下后,回头看了眼高禄,恶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跪下!不然就和离,什么玩意儿!”
高禄不敢跟大舅哥犟嘴,丁家哥兄弟多,惹急眼了会挨揍,只能也跪下了。
丁老大没搭理高老汉和高老太太,而是满脸愧疚的走到季初夏跟前:“夏夏,是他们不懂事,你打也打了,别跟他们一样的,回头再敢闹事,你找我,我收拾他们。”
季初夏说:“丁大伯,不是我不讲理,是做人不能太缺德,我今年才多大?家里除了多少事?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四处宣扬说我要给高大有做媳妇儿,且不说我瞧不瞧得上他,就这做派换做是谁能不生气?”
“是,是。”丁老大脸都红了。
季初夏指着高大有:“他竟还上门寻衅,到学塾里找我家平安,话都不说就打人,谁给他的胆子敢横行霸道?不就是一家人都习惯了用拳头说话吗?既是这样谁都别客气,今儿我要不拼了,往后的日子也不用过了。”
“该打!”丁老大心知肚明高家做的事,前两天把自己媳妇儿气得哭了一场,就是
因为高家想要让媳妇儿到季家保媒,是真不掂量掂量自家的份量,敢这么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缺德是真缺德,可到底是自己妹子家,丁老大转过身大步流星的到高大有跟前,上去就是一脚:“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季初夏冷冷的看着高家人,摆明了不会善罢甘休。
高家人也不敢再动手了,一个季初夏都打不过,李长福几个人虎视眈眈的在后面看着呢,高家是横惯了,可不是傻,再下去非要触众怒,到时候石郎庄都不用住了。
丁家兄弟只有丁老大来了,其他几个兄弟都嫌丢人,露面都没露面。
张子栋微微点头,很赞赏季初夏的做法,这姑娘一身傲骨,是好样的。
走过来,对丁老大说:“大成啊,今儿趁着你在,我也把话说明白吧,以后高家不用到我们家做工了,前前后后欠了十二两银子,三天内还了,这样的人家让人不齿,但大成不能对我有想法。”
“不能,不能有想法,该还钱。”丁老大能说什么?在石郎庄谁敢得罪张家?虽然季小凤的事情让张家丢了脸面,可张家仁义,还是愿意给季家孤儿
寡母撑腰的。
田郎中得了消息,气得一路跑过来喘着粗气,指着高老汉:“你个老贼!欺负到我孙女头上了,药钱都还了,不然就去衙门说!以后你们家人是死是活别到我门口来,不给畜生治病!”
这下,村子里人都开始冲高家药钱了。
季初夏乐见其成,高老太太吓傻了,突然爬起来哭嚎的跑了。
高老汉咬牙切齿,一辈子没怕过谁,现在全家都被打了,还钱是没钱,只能硬着头皮到季初夏跟前:“姑奶奶,我给你跪下了行不?你行!你厉害!我们高家惹不起你!”
说着,就要跪下。
季初夏冷冷的看着他:“跪啊!你以为我受不起你的一跪?到现在还想倚老卖老吗?”
村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起哄让高老汉跪下。
骑虎难下的高老汉跪下了,一抬头发现季初夏躲开了,气得心都直哆嗦。
“今天给丁大伯面子,我不计较也行,往后再听到一句我要给高大有当媳妇儿的话,别怪我捡起来旧账一起算!”季初夏说完,扶着陈秀娥回家。
季平安给张子栋鞠躬道谢,跟着祁玉回学塾里去了。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丁老大见张子栋走了,黑着脸啐了一
口也大步流星的回家去了。
高家人哭哭啼啼的回去,一路上都不敢抬头。
回到家里更是哭的惨,这么多饥荒要还,砸锅卖铁也不够啊,高大有当晚就发高热了,高老汉去跪求田郎中给一剂药,田郎中一顿臭骂给撵出来了,自己这些年治病救人无数,回头自己孙女被人欺负,他还生气呢。
季初夏睡得安稳极了,却不知道季家学堂里,祁玉睡不着了。
他始终没看明白季初夏是怎么把高家人打倒的,速度那么快,出手也真狠,要是慕南风在就好了,一准能看清楚季初夏是什么路数,她那架势肯定不是泼妇打架的套路,可季家是读人家,没听说有习武的。
有意思,自己发现季初夏太特别了,特别到他都看不透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张子善,得知季初夏把高家人打服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季初夏的时候,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是真不敢说出口,打从季举人过世,季小凤做出那些事后,季初夏的样子总是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份心思要是让人知道了,可是要笑话自己没身份的,但委实惦记的不行,又没机会帮衬,愁坏了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