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生的死,在某称程度上成就了孙凤山的状元之位。
季初夏看着孙凤山,这个人身上一点儿当官人的架子都没有,这样的人大抵分为两种,一种是闲云野鹤,不屑为官是,但孙凤山一路科举显然不是这种人,第二种人则要警惕一些了,城府太深的人都藏而不露。
“我的父亲当年遭遇确实惨了些,护送灵柩回去的恩公们没有参加那年的大考,之后好像也无心仕途了。”季初夏说。
孙凤山摇头叹息:“让人心灰意懒,奈何家族使命在身,身不由己,不过这些年来也看透了朝堂之上的情形,虽说入仕,领了个闲职罢了。”
“孙大人,能如此坦诚告知,乃君子也,受晚辈一拜。”季初夏起身行礼。
孙凤山也站起来了:“能有机会把当年的事情跟长生兄的后人说明,某也就安心了,不多叨扰,就此告辞了。”
送走了孙凤山,季初夏有些慵懒的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她不了解政治,但了解人性,所以现在这波云诡谲的情况下,显然什么都不做才是最聪明的。
等等看吧,总有紧迫感在心里挥之不去,她有些烦躁。
殿试。
季初夏一大早送祁玉出门,
帮他整理袍服的时候,一阵恶心袭来,跑出去干呕。
祁玉赶紧跟出来,看着季初夏干呕的难受,有些慌乱的进屋倒茶过来,送到季初夏手边。
季初夏接过来茶喝了口,压了压胃里翻腾的感觉,抽出帕子擦眼角的眼泪。
“夏夏。”祁玉有些激动,声音都打颤了。
季初夏看过来,勉强的笑了笑:“好啦,今日上殿是大事,我这些日子总觉得困倦,如今知道为何了,一会儿去找郎中诊诊脉。”
祁玉轻轻地把季初夏拥入怀中:“辛苦夏夏了,等我回来陪着你去,很快就能回来了。”
“好。”季初夏知道自己极有可能是怀孕了,心里有些忐忑,更多的是高兴。
送走了祁玉,季初夏由着身体的需求,回到榻上歇着。
春柳送热粥过来,丫环婆子都比平日里更勤快了,季初夏对后宅的人并不严厉,家里的事情能料理清楚就好。
困意袭来,吃了点儿东西就躺下继续睡了。
皇宫,御房里。
武帝打开前三甲的卷子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祁玉两个字,看了眼旁边的赵郅。
起身上朝。
朝堂上,祁玉和二十个同科一起上殿面君。
这些人都将会是朝廷未来的官员
,至于仕途如何那就要看自己的时运了。
武帝看着这些人,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头一个就点名祁玉,当场命题。
祁玉在就有准备,跪拜之后,恭敬地说道:“学生求学数十载,辗转多地,感慨良多。”
这话一出口,赵郅惊了,看祁玉侃侃而谈的样子,丝毫不见紧张的模样,心里暗叫坏了。
“朝廷政策良多,到地方官员的手里就变了味道,欺上瞒下,百姓叫苦不迭,民间怨声载道,如此下去对大安国江山社稷不利,学生以为,苛捐杂税过重,勋贵们坐享其成多年,不知是民间疾苦,若不从根源上改变这一局面,危矣。”祁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