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西去百步,在一白玉坛中,有一株连理枝。虽斧钺加身也不能分也。”白衣青年遥遥一指,眸中满是向往,“我今晚本是想去看看它的,却未曾想能有幸遇上靖王妃。”
“啊啾!”一阵风过,遍体生寒,初晴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紧了紧衣服。
白衣青年脚步微微一动,却又硬生生忍住,淡淡道:“夜寒风凉,王妃应多注意身体才是。”
初晴心头掠过一丝暖意,道:“已经差人去取披风了。”
白衣青年微笑着望向初晴身后:“说来就来了。”
初晴回头一
看,却没有半个人影,再回转身来,只觉一阵风过,白衣青年早已不见踪影。
“小姐。”司墨气喘吁吁从长廊尽头跑了过来。
“小姐,我们回去吧,出来的时候不早了。”司墨展开披风,披在初晴身上。
“嗯。”初晴起身,眼睛却在四处梭巡白衣青年的身影。却只见花树灿烂,白雪炫丽,哪里能看见他的身影。仿佛他就是天地之间的一片雪,来也无迹,去也无迹。
时已近午夜,万籁俱寂,只有车轮辗压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声,以及衣甲的摩擦声。一盏盏风灯撕开夜的
幽暗,空荡荡的街道中有一行车马走过。晚间巡逻的军士排着队整齐行过,并未上前查问,只因他们早已由仪仗中看出那是靖王府的车驾。
马车中,初晴看着脚边醉卧的慕容樾,暗自皱眉。她返席后,就见着众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似的,频频向他们二人举杯。偏是慕容樾仿佛跟酒有仇一般,众人举杯贺他新婚,他也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初晴不胜酒力,他竟替她一一喝了。如此几番下来,任是他酒量匪浅,也终于还是醉了。在强撑着散席后,便踉跄难支,再不能多走一步。初晴
也多喝了几杯,感觉头晕目眩。最后还是睿王慕容柯将他们一同送到了马车上。
倒是那个白衣青年,初晴却一直没看到他回席。不知他是何人,气度清雅如月,却又那么忧郁。白衣落落,风姿若雪,令人难以忘怀。
初晴正在胡乱思想之际,一旁的慕容樾蓦然伸过双手,将她一把抱在怀中,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半响,又酣睡如常了。初晴不由得苦笑,推开他的手,坐到一旁。过了不一会,慕容樾又伸过魔掌,将她拉入怀中。初晴又推,他便又抱。如此反复几次,
初晴终于认命,乖乖的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还好,不多时,便到了靖王府。在小福子等人诧异的目光中,唤过侍卫们将慕容樾架下车,送至房内。初晴终是有些不放心,跟在后面,直到将他放在床上安顿好,方才转身欲走。慕容樾却突然攥紧她的手,喃喃道:“别走,别离开我。”
初晴挣了几下,慕容樾却越抓越紧。再回头看,小福子与司墨等人都早已知趣的离开了房间。没奈何,她只得坐在床边。却听得慕容樾又唤了一声,这次她听清楚了,他叫的是:“雪姬,雪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