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溪确实是赏月的好地方。
江不允将谢博琰带到离溪偏僻处,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抬起头看月亮。
中秋的月亮,的确好看。衬得周边乌压压的云层格外妩媚,月光柔和而淡然,静静铺洒开在整个夜空。
江不允和谢博琰背靠着仰起头,都被眼前的美好景象吸引了魂魄。
他们没有说话,甚至都忘了自己出宫的目的是什么,只想沉醉在这样的美好中,任凭思想放空,毫无防备地敞开心怀,接受这世间的善意。
一阵凉风吹过,江不允不禁打了个寒颤。察觉到身后人微微颤抖,谢博琰才回过神来似的,转身伸手揽住江不允的肩膀。
“你是知我今夜为何将你带出宫来得吧。”谢博琰轻声说,不忍打扰这样美好的意境。
江不允微微点点头。
身处如此美好的氛围,谁都不愿勾心斗角,相互欺瞒。
聪明如江不允,自知谢博琰心中有人,怎会突然想要带自己这个总惹麻烦的人出宫玩。谢博琰这种人,做任何事都带有目的性的。
谢博琰没有说话,相信即便自己不问,江不允若想说,也会说的。
江不允将身子往谢博琰怀中靠靠,裹紧身上的衣衫:“笔迹之事,三殿下放心,与三殿下并无利益相关。”
谢博琰放下心来,不觉又渐渐搂紧了身边的女子。
谢博琰的怀中很是温暖,只是不知心属何人罢了,江不允竟有一丝不甘与嫉妒。想到自己日后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又不由弯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谢博琰低头看女子覆着月光的面容,竟不似自己记忆中那般泼辣刁蛮,有了女子的柔情。
“不允只是觉得,若是
能永远留在这一刻,不去理会那些争斗,该是多么幸运。”
谢博琰被江不允的话深深打动,他隐藏自己的内心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其实坏境平静安宁,怀中有心爱的人,任谁也应也无求了吧。
江不允抬起头,正对上谢博琰看着自己的眼眸,不知是自己酒还未醒,还是月光的宽厚赋予,谢博琰的眸中笼罩着浓浓的深情。
借着酒劲,江不允没有犹豫,好像就打定这么做一样,伸长脖子吻上了眼前的男人。
谢博琰没有躲,却也没有回应,任凭这个女子唇舌肆虐,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只是渐渐攥紧了拳头。江不允愈发放肆,伸手勾住谢博琰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终于像是再也无法抑制一样,谢博琰伸手扣住江不允的后脑勺,唇舌柔韧而极具占有欲,使江不允又一瞬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像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样。
就像疯了一样。
再说观月亭这边,自从发现这件事之后,谢离飞表面平常,内心却仍旧不时的心慌,江不允好像已经拿到了三哥的字,而自己还未开口和七哥说这件事。
这样想着,谢青时就端了一樽酒走到谢离飞身边,拿手在谢离飞眼前晃晃:“愣着想什么呢?”
谢离飞反应过来,拿手中的酒杯与谢青时一碰,要出口的话却生生咽了回去。
自己的七哥自己知道,自己拐弯抹角地肯定会被看出什么来,谢离飞看看身边笑得高深莫测的谢青时,悄悄叹口气,还是再等时机吧。
时机没等来,转机来了。
谢离飞借口身体不适离席,本想回房好好谋划一下怎么
和谢青时说,却在回房路上,碰到几个鬼鬼祟祟弯着腰疾走的人。
“站住!”谢离飞大喝一声。
那几个人影立即停下,接着回过身来,跪在谢离飞前不住地磕头。
原来是几个小太监。
“中秋之夜,形迹可疑。”谢离飞命人将这几个小太监绑起来:“你们难道不准备和本王说出实情吗?”
“回八殿下,我们乃是奉太子之命……”小太监们面面相觑,有个胆子大点的颤着声音说。
“太子之命?”太子不是被关在省事房吗?难不成暗中要搞些什么?
“回八殿下,这乃是太子写的,让小的们给送些酒。”太监们哭天喊地般让八殿下饶命。
太子写的?谢离飞就着月光一看,字迹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