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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婚约

成王府,高管家来到萧策房内。禀到:“施姑娘被杨家软禁了。她的后院被杨镇派人把守,人不得进出,听说还要将她的仆人发卖。”

萧策眼眸幽冷:“杨镇,好啊,他竟敢这么做,还真是有恃无恐。看来,是我们抬举他杨家了。”

高管家:“那……?”

萧策:“他们不心疼音儿,不稀罕这到手的富贵,那咱们就收回来吧。也不用惯着他了。”

高管家:“那,二公子您……真打算跟施姑娘成亲?”

萧策看了看自己的腿,迟疑片刻,说道:“先把她接回施家,日后再做打算。让你帮忙修缮施宅的事,做得如何了?”

高管家:“已经修好了,里头也按照二公子的吩咐,添置了好些家用,必不会苦了施姑娘。”

萧策:“嗯,明日,你带着婚约手,去杨家一趟。”

高管家:“是。”

高管家应声出去。萧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泥人,那小泥人是施音禾小时候的样子,是当年他带她上街去玩耍,让街上的手艺人按她的样子捏的。

音儿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亲生女儿,被母亲送进施家前,找到他,把小泥人放在她手里,哭着对他说:“二哥哥,我就要去施家了,日后你若想我,就看看这个小泥人,我也会想二哥哥的。”

她小小软糯的脸上,淌着泪珠,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策,萧策心疼得窒息。

全府就他最疼爱这个妹妹,他比妹妹年长六岁,几乎是从襁褓里就陪着她长大的。去哪里玩耍,他都会拉着她的小手,听她一声声软糯的哥哥,他心都要化了。

四岁,母亲说要把她送走,说她不是成王府的孩子,他无法接受,但他刚十岁,根本无法左右母亲的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把妹妹送上马车,高管家把人带走。他躲在大门背后,看到音儿回望王府大门无助的眼神,心都碎了。

五年后,母亲跟他说,想让他跟变成施家人的妹妹订婚约,他想起她软糯无助的样子,答应了。心想,妹妹,我终于可以重新保护你了。

定婚约后,他曾经偷偷去施家附近远远看了她一次,那时的她十岁出头,还没长开,却已经长得眉清目秀,聪明灵动,可爱至极,他一看就喜欢。心里软软的,恨不得马上把她娶回家,日日疼着她。

母亲知道他私底下去看妹妹,警告他不能打搅妹妹在施家安静的日子。他就真的不去了,但还是让高管家留心着,托人每年去看她一次,并把她当时的样子画下来,拿回来给他看,看到她安好,他才放心。

他十九岁时,去参加宫里举行的围猎,摔伤了腰,下肢不能动弹,母亲委婉的跟他提起妹妹的婚约,他马上就明白母亲的意思。他成了半个瘫子,怎能让妹妹跟着受罪?尽管不舍得,还是忍痛割舍了。同意施家跟杨家联姻,没曾想,两家刚达成口头协议,还没写下纸质婚约,施家便出事了。好在杨家重诺,把音儿带回去以童养媳身份庇护,才不至于让她飘零在外,无所依靠。

他依然让人暗中盯着,每年画一幅她的画作回来。看着她一年年长大,还生得这样美丽无双,他暗暗替她高兴,又不免有些忧伤。她是他的妹妹,也曾是他的未婚妻,如今,竟让人这样磋磨,他心里更是心疼。

那日,高管家告诉他,她来找他了,说想让他帮忙,把她从泥沼里救出来。她说,父母亲跟她说过,若有过不去的坎,可以去成王府找人,萧府的二公子曾跟她有过婚约,虽然已经过去,但毕竟有过牵绊,他们还是会伸手的。

时隔多年,她重新站在他面前,唇红齿白,眼神扑闪灵动,一头乌发衬得她白皙的肤色透出珍珠般的光泽,亭亭玉立。

他无数次想象她长大后的样子,竟没想到她真人比画作好看不知多少倍,他看得呆了。突然有些羞愧,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可她明显不记得他了,她走的时候还那样小,刚四岁,走时软软糯糯,回来时已经亭亭玉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答应她的请求,会把她救出来。但他心里忐忑,她既然想让他出手,意味着她也清楚,她跟他曾经有过婚约这事。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一旦婚约出手,他是可以要求她嫁给他的。她真的会答应么?她对他,是不是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好感?

尽管母亲同意了,但他迟迟不去杨家,就是太纠结,他竟有些不敢面对她。

如今,杨镇竟将她软禁,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把她救出来,放在他眼皮底下才安心。

高管家去了,他开始有些期待,期待她回到施家,期待她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致谢,或者跟他提婚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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