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脸色似开染坊一样的,各种颜色在脸上齐齐掠过,嘴角微微哆嗦着。
“齐王殿下,老臣是为您着想……”
“一派胡言。”楚云寒一双俊眸沉沉一眯,森冷地瞪着尚,“你口口声声说为本王着想,可你说得字字句句都置本王于不仁不义之中,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言逆耳,未免太可笑了。”
他声音透着危险之气,令人胆颤。
“依本王看尚是收了谁的好处,才在朝堂上大放厥词,想破坏本王与皇兄的兄弟情。”
他没说太明白。
但尚是聪明人,自然读懂了楚云寒的意思。
陛下与齐王自幼感情深厚,大夏国的边境群狼环伺,那些狼子野心之人不敢轻举妄动,都是因为忌惮齐王。
若是齐王倒下了,那边境自然狼烟四起,烽火连天。
齐王说他收了好处,就是暗指他叛国。
他不禁浑身抖索着,这个齐王还真是厉害,打蛇打七寸,挖树先挖根。拿叛国来说事,这朝堂之上还有谁敢反驳了?
他脸色拉黄,不住地磕头,“陛下,老臣绝无挑拨之意,您明鉴哪!”
刚刚一起附和他的大臣
们也大气不敢喘,垂着头,匍匐在地。
元宗帝十二旒冕冠下的面容无波无澜,平静地令人看不出他的神色,一双眼眸浅浅眯着,似乎在看尚,又似乎不过是在轻扫殿中之人。
楚云寒居高临下地盯着浑身发抖的尚,冷冰冰地开口,“既然你没挑拨之意,为何还要干涉本王查案,你是什么意思?”
他眉峰微挑,俊眸阴恻恻地,“难道你与凶手有什么关系?”
“齐王,您这是在强词夺理,在歪曲事实。”尚捂着发疼的胸口,据理力争。
“是吗?”他菲薄的唇微挑,露出一丝轻蔑笑意。
“方才口口声声说要本王避嫌,而今本王的王妃如今受牢狱之苦,本王能坐视不理,无动于衷吗?本王爱妻心切,追查线索,你却拿各种说辞来阻止本王,如果你不是别有居心,那为何要阻扰呢?”
尚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齐王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若是在抗议,那他不是乱臣贼子,那就是凶手的庇护者。
“好,好。”尚苦笑着摇头,“那老臣不过问就是了。”
他一脸暗沉地跪着。
楚
云寒冷冷撇了他一眼,对他警惕起来。
坐在龙椅上的元宗帝缓缓起身,大步走下丹墀,来到楚云寒的身边,宽大的龙袍扬起一抹弧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五弟,那夜清娇枉死一案就交给你了,两日之内要抓到真相。”
元宗帝一锤定音,无人在敢反驳,而楚云寒作揖行礼。
“臣弟遵旨。”
元宗帝面色平静,令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大臣都明白伴君如伴虎,陛下已经发话了,他们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非议了。
*
楚云寒从朝堂出来,立即去慎刑司盘问宫人,直到晌午才出来,然后接着便赶到天牢里看望夜轻舞。
有他的身份做依傍,夜轻舞在天牢里过得还不错,至少没受什么苦,就是环境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