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步入茶馆,将食篮交给嬷嬷,眼中闪烁着机敏与狡黠。茶馆内,暖炉的橙红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檀香,营造出一种安逸而温馨的氛围。
众位女眷正在低声谈笑,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憩时光。鸳和纳兰氏行了礼,便踱步其间,搜寻着柔则的身影。终于,在角落的软榻上找到了正闭目养神的柔则。
她轻步上前,爬到柔则的软榻上,拉了拉柔则的衣袖,俏皮地附在柔则耳边,低声打趣道:“柔则姐姐,你猜猜,鄂尔泰大人刚刚送来了什么?是杏仁茶哦!不知是我们中间哪位的口福呢?”
柔则睁开惺忪的双眼,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她瞪了鸳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你这小妮子,越发调皮了。再乱说,我便回了纳兰夫人,罚你抄《女则》,再不许出门。”
鸳佯装生气,嘟起小嘴,“姐姐,我们如今这般亲近,你怎么反倒比初见时更加遮掩了?你的那些小心思,难道连妹妹我也不能说了吗?”
柔则抬起眼眸,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
鸳不依不饶,“姐姐,上次问你时你说心意未明,那现在呢?你的心意可曾明了?”
柔则的脸颊愈发红了,瞪了你一眼,娇羞地低下了头,声音颜抖,“这种事儿,你怎么能直接来问我呢……”
鸳嘻嘻一笑,“我看那鄂尔泰大人一表人才,品行端正,是个难得的夫君人选。若是姐姐无意,我那如岚姐姐也还待字闺中,我这就去帮她说说和。”
鸳回过头,只见柔则低声道:“这……我……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你也知道,我的婚事不仅关乎我自己,还有父母之命,德妃娘娘的期望,我……我做不了主……”
鸳轻轻握住柔则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姐姐,事在人为。只要你心中有意愿,我便去替你探探鄂大人的口风。他世袭佐领,武双全,日后必定飞黄腾达。虽不及那些王公贵族,但也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
或许是应了鸳的说法,接下来几日,鄂尔泰在不当值的日子里,总似有意无意地在粥棚附近徘徊。今日携来软糯的甜糕,明日又带来甘甜的蜂蜜饮,每样都是女孩子难以抗拒的小玩意儿。
然而,在这一日,鄂尔泰如常带着精致的小食与玩物,正欲像往常一样寒暄几句后离开,却被鸳轻声唤住。
“大人,请留步。” 鄂尔泰低头望去,只见鸳的双眸中闪烁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仿佛有话要说。
他跟着鸳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却见鸳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郑重地塞进了他的怀里。
鄂尔泰定睛一看,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小小的“鄂”字,正是他之前赠予柔则的那一枚。他心头一震,疑惑地问道:“鸳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鸳故意装出冷淡的模样,缓缓说道:“姐姐说,她原以为大人是个值得尊敬的君子,可现在看来,却是个轻浮放荡之人。她不愿再与你有任何瓜葛,特命我将这玉佩归还于你,她不希望欠下西林觉罗府的人情。”
鄂尔泰急了,忙说:“此话怎讲?我待柔则之心,日月可鉴,何来轻浮孟浪之说?”
鸳转过身来,直视着鄂尔泰的眼睛,“那大人这几日的行为,难道不算轻浮吗?你在这粥棚周围转悠,送这送那,毫不避讳。京中的世家贵妇们来来往往,都看在眼里,私下里都在议论纷纷,猜测是哪家的女儿在与你私相授受。你不仅损害了柔则姐姐的名声,还连累了我们瓜尔佳府。这难道不是行事孟浪吗?”
鄂尔泰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低声辩解道:“这件事……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是我疏忽了。”
看到鸳似乎有些生气地别过头去,鄂尔泰急忙拉住她,“鸳妹妹,我知道你和柔则关系亲密,那你觉得这件事该当如何?”
鸳眼睛一转,依然有些生气道:“大人,你好没道理,你也是熟读四五经,中过举的人。如今这三六礼,竟还要我教你不成?”
鄂尔泰忙道:“自然不是,家父近期正准备今年科举殿试事宜,我本想此事毕了,就正式请家父去乌拉那拉氏提亲。”
听到这里,鸳心中稍定。她记得在《甄嬛传》的剧情中,柔则入雍亲王府应该是宜修孕晚期的时候,现在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
如果鄂尔泰能在这段时间内采取行动,那么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从还在发呆的鄂尔泰怀中夺回了那枚玉佩,笑盈盈地说道:“我就知道大人不会委屈姐姐。那这枚玉佩我就先替姐姐保管着。等什么时候大人真的去提亲了,我再还给姐姐。”
鄂尔泰忙点头称是,这下他也算明了柔则的心意,忙不迭的给鸳道谢:“多谢妹妹提点,还望妹妹能帮忙转告柔则……我的心意……”
鸳笑着白了鄂尔泰一眼,说道:“那还用说,等那一天,鸳再就今日的无礼给大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