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小柱,事关重大,不能自己硬撑。到底怎么回事?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彪大膀子一反常态,弄得好像跟范小柱的关系铁得不得了似的。
这货比范小柱大两岁,小时候金碧瑶经常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玩,范小柱的脾气被他摸得一清二楚。
总结出来就是八个字:不自量力,喜欢逞能。
要不是不自量力,怎么可能见义勇为?跟十几个富二代当街干架,找死。
“小柱,你倒是说话呀。”
柳香芸比谁都急,她是真心关心范小柱,没有行医执照给人看病,弄不好要吃官司的。
刚才过来的路上,听说范小柱已经治好了一个发高烧的孩子,柳香芸和邬雪琴都替范小柱高兴。
后来又听说,范小柱让人满村去找稀牛粪,要病人涂在大脓疮上,可把柳香芸吓坏了。
这是要出人命的呀,不能由着傻小子来。
范小柱不理人,一直蹲在地上,拿香烟熏老太太的鼻子。
“惠梅嫂,拿把扇子来。”
临了来了这么一句,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
“胡闹,简直是胡闹!”
付局恨不得冲上去抽他两个大耳瓜子。
葛家五虎瑟瑟抖抖,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眼泪鼻涕一大把,抓住付局的脚踝哭诉:“局座大人,你一定要给我们作主啊,过来的路上,老娘拉着我们的手,说晒场上的玉米忘了收,担心被麻雀叼走没收成。”
“放你妈屁,麻雀嘴巴那么小
,叼得走玉米吗?”
范小柱陡然发飙,一个大耳瓜子抽在葛家老大的皱皮脸上。
葛家老大立马炸地皮,五体投地磕响头。
“青天大老爷啊,这还有没有王法啦?不给人治病到了罢了,如今这医生就是天王老子吗?呜呜呜,青天大老爷,你都看见了,他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穷苦老百姓的。”
那货在地上翻来滚去,范小柱一脚踹中他的伏兔穴,疼得他滋溜一声蹦起来。
“狗东西,刚才那记耳光替我惠梅大嫂打的,现在这几下替你老娘打。”
说完,揪住葛老大的衣领子,把他顶到墙壁上,噼里啪啦一通猛抽,直抽得那货嘴角喷血,这才像扔死狗那样把他丢到地上。
接过王惠梅递过来的芭蕉扇,范小柱撸着柳香芸的脑袋柔声说道:“大嫂别担心,区区肺癌难不倒我。乖,辛苦你和雪琴婶去趟虎林镇,要不然黄瓜失了水,你就数不到钱。”
“傻小柱……”
气得柳香芸睬他脚背。
范小柱哈哈大笑,牵着柳香芸的小手说道:“古人医在心,心正药自真。今人医在手,手滥药不神。大嫂,阎王爷不收老太太,且看我架起天地炉,为她再续五十年好命如何?”
所有人都以为范小柱疯了,毕竟他前几天还是傻子。
柳香芸拗不过他,喊上王惠梅还有邬雪琴,在院子里起煤球炉子,在炉子上架上大铁壶。
“就由他这么折腾?”
彪大膀子凑
到牛德旺身边低低地问。
牛德旺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多嘴,然后走到付局身边,讷讷地说道:“付局,虽然他是兽医,我也没办法呀。卫生所条件简陋,已经三年没有领到经费。朱医生回家奔丧,到现在都没有来,只能让范小柱顶几天。您可千万不能小瞧他,这家伙祖上做过御医,手底下有两把刷子。”
“哼,且看他如何起死回生。”
付局气得浑身发抖,老太太瞳孔扩散,已经检测不到生命体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大铁壶里的水开始沸腾,一时间蒸汽滚滚,院子里的空气仿佛都要开锅。
范小柱把王惠梅喊过来,在她耳朵边上低低地吩咐几句。
王惠梅起身说道:“麻烦大家让一让,范医生要给老太太针灸续命,不方便这么多人围着看。”
说完,她喊上邬雪琴,去诊所里搬来屏风,还有一床干净的褥子,以及脸盆毛巾消毒水之类的东西。
当着大家的面,把老太太围了起来。
付局恍若未闻,他手下的主任医师不舍得放过这样的机会,跟范小柱商量,问他能不能进来观诊。
“来吧,正好给我打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