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跑了,握着那个偷来的鸡腿,“哇”的一声跑开了。
她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疯狂的吐槽,公屏上的粉色弹幕就源源不绝的往外冒:
【啊啊啊,不是、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才三岁三岁三岁!!】
【他竟然让一个三岁小孩替她那从没见过面的爹还钱?!!】
【还是五千两??】
【他到底有没有人性?!!!】
赵绵绵对这个世界的货币没什么概念,但并不妨碍她仗着自己年纪小光明正大的赖账。
或者说,赵绵绵根本就不想认这笔糊涂账。
一个莫名其妙的玄麟卫,两张嘴皮子一碰,张口就说她爹欠了五千两的外账,要她父债女偿,真当她是个三岁小孩、很好欺负吗?!
赵绵绵挂着两泡眼泪,嚎的昏天暗地,故意在破庙里外迈着小短腿跑了一大圈,直到把所有谢忱带来的人都惊醒之后,才委屈巴巴的扑进了冬竹的怀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老大,您这是……”一名玄麟卫好心(八卦)的凑上来询问,被谢忱没好气的赶走。
谢忱:“去去去,管那么多做甚,睡你的大头觉去。”
谢忱挑着嘴角在原地站了片刻,待赵绵绵消停之后,才背起手,漫无目的的朝庙外晃去。
破庙外的树林里站着一人,那人身着黑色武服,头戴镏金小冠,背对谢忱而立。
虽然看不清容貌,可当月色钻过云层,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斑驳着落下时,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一种高贵而又清冷的气息。
黑衣人没有蒙面,却低调而又冷肃,除了他骑来的马,没人认的出这竟是刚才混在玄麟卫中被赵绵绵逮着叫“哥哥”的那一人。
谢忱在那人身后抱着拳行了个礼,一瞬间敛去了所有的锋芒,恭恭敬敬的道:
“按您的吩咐,试探过了,这赵家小姐看着有些异常,可骨子里还是个三岁小娃,稍稍用些手段,就端不住了。”
“大抵是自幼父母双亡,又养在老太太的身边,导致性子软绵,不爱哭闹,才显得与众不同了一些。”
谢忱没有细说试探赵绵绵的过程,他知道,以眼前这位的身份,是根本不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言简意赅的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以供来人定夺。
谢忱的话音落地,那人却扭了头,勾着嘴角浅浅一笑:“性子绵软,不爱哭闹……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
谢忱自省眼光独特、看人甚准,不然也不能从那么多玄麟卫中脱颖而出,混到如今的位置。
可来人轻飘飘的一个反问,甚至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责备与不满,便叫他大汗淋漓,瞬间绷紧了脑子里那根叫做“危险”的弦。
谢忱低着头皱着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试探赵绵绵的过程,确认自己并未遗漏任何细节之后,才又抬起头,谨慎而又虚心的同来人请教:
“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次,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却不再出声,而是摆了摆手,匆匆揭过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