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饶梦语揉着发疼发胀的脑袋刚想撑起身子结果被一条大长腿踢了一脚,床那头的姜培培睡得跟个死猪似的。
昨天她们闹腾了一晚上,又是压马路,又是罐啤酒,最后不知怎么的跑到夜店差点把人场子砸了,还是姜家管家托关系才把俩女孩儿从夜店捞出来。
一个个疯狂放肆的片段刺激着饶梦语的神经,嬉笑怒骂,大吼大叫,她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张扬放纵过。
饶梦语感觉有些体力透支,她朝培培房间的梳妆镜一看,结果差点被镜中的自己吓出心脏病。
“啊,完蛋了,完蛋了,培培,快起来,我完了,我这下彻底完了!!”
饶梦语拉着睡死的培培猛烈摇晃。
培培咕哝着:“什么完了完了,别吵,姐要睡觉,谁再吵老娘让谁死翘翘!!”
“培培,你给我起来,你再不起来帮我想想办法我比死翘翘还惨!!”
听饶梦语的声音仿佛她都急得快哭出来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头夸张的金发,那浓浓的烟熏妆,那薄而杂乱的刘海,那一身夜色亮片吊带,还有头上顶着的那只d的a,镜中这个酷酷的充满摇滚朋克风格的女人该不会就是她饶梦语吧?!
“想什么办法,你要干嘛?!”
姜培培终于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她将头懒洋洋的搭在饶梦语肩膀上,打趣道。
“rning,*****!!”
这种纯俚语似的招呼其实更透露着姜培培对饶梦语新形象的喜爱,这乖乖女偶尔改变下形象倒有当竹联帮大姐头的潜质。
姜培培淡定的从饶梦语头上拿回自己d杯的a从容穿上,又没心没肺靠靠饶梦语语气暧昧又猥琐道:“你看,咱两昨晚又滚床单啦?!”
“滚你妹!!”
都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饶梦语本来急得不得了,还被没心没肺的培培损一通,由不得她忍不住爆粗口,当然能听到饶梦语爆粗口的估计也只有姜培培了。
别说因为这俩姐妹关系太好,大学的时候又住一个寝室,一到冬天天冷了,培培就爱往小语被窝里钻,大学四年两人同床共枕不知滚了多少回床单,女生们说她们俩是纯拉拉真les,男生们则捶胸顿足说两人是在暴殄天物。
“怎么了嘛,火气怎么大,活脱竹联帮大姐头附体!”
“哎呀,你自己看我这头发,上官煜看到非砍了我不可,培培,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饶梦语拉着姜培培激动的摇啊摇,别说上官煜看到会砍了她,她现在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管理阶层,这要被康氏的员工看到她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以后该怎么带领康氏上上下下那一票员工啊!
培培揉揉小语一头金发真心诚意道:“头发怎么了,多有范儿啊,欧美范儿,牛逼得不得了,你这形象可是pa最喜欢的呢,多好。”
pa是;n;乐队的主唱,是两个女孩儿共同疯狂迷恋的超级摇滚巨星。
“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该是这个样子,我不能是这个样子,都怪那个凌旭日,我昨晚是鬼迷心窍了才被他改造成这副样子,不行不行,我要把它染回来,立刻,马上!!”
姜培培拉着激动的饶梦语坐下,有些意味深长道:“你觉得你不是这个样子,那你该是什么样子呢?小语,或许真正的你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本性呢?”
“我.......我没有压抑,我本来就不应该是那个样子,我是......”
是什么样子?
饶梦语也在心里反问自己,到底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是那个沉默隐忍的担负沉重家庭负担的饶梦语?
还是被上官煜训练得如同一只哈巴狗的饶梦语?
还是像昨晚那个会宣泄,会嘶吼,会张扬,会释放真实自我的饶梦语?
姜培培打开手机,翻出自己的脸递给饶梦语。
“你自己看看,这样的你多有个性,笑得多灿烂,小语,我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
照片上饶梦语揽着凌旭日的脖子,咧嘴哈哈大笑,一只手举着啤酒瓶,一只手冲着镜头竖中指,那副肆意张扬的表情简直帅爆了。
“这怎么可能是我自己!!”
-----------暖暖的散发着奇异馨香的房间,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深沉,他完美的略显凌厉的五官因为这深沉的睡眠难得变得柔和起来。
记忆中,蓝瞳很久没有看到上官煜有这样柔和的表情了,似乎是从‘她’离开之后,他的脸上便再也没有过温柔,她穿着睡袍坐在床沿,不禁看得有些痴迷起来。
上官煜突然醒来,一双如鹰般敏锐的星目蓦地让蓝瞳心惊胆战。
“你......你醒了?”
上官煜表情有些冰冷,他环视房间一圈才稍稍缓和道:“昨晚我又麻烦你了。”
“哪里,我是你的心理医师,帮助你提高睡眠质量是我的职责,又何来麻烦。”
“话是这么说,但要是没了你我恐怕还真不知该怎么撑下去。”
因为‘她’的意外,他的生活一直过得很紧绷很压抑,能享受一个高质量睡眠的夜晚更是少得可怜,好在一直有蓝瞳这样专业的心理医师帮他做心理调适,不然他说不定迟早有一天会爆炸。
男人不知道的是,正是由于他太过信任他的这个心理医师,导致他不知不觉便被她用药物控制住,以后的日子他只会更加依赖她!
他时不时会在蓝瞳专门的疗养室接受心理治疗,这期间他总会感到无比轻松,而他现在也的确觉得很轻松。
不过,上官煜忽然想起了什么,尽管待在这里会让他身心舒畅,但他现在必须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