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两个,真真是幸福人。晴雯明天就走吗?”晴雯满嘴巴都塞满了糯米饭,好一会才咽下,“恩,明就走,先帮着林姑娘搬家。以后怎么走以后再说。”鸳鸯不赞同的说:“这件事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家里没个大人,以后住在哪?”
晴雯说道:“这几年我倒是存了些银子,或买或租个小屋子还是可以的。我想着买几亩地,再做个小买卖也就可以了。原没想着有什么富贵命,只安乐富足的过日子就行。”鸳鸯看着昏暗的灯光下晴雯满脸油腻的样子,一时间竟是满心鄙夷,平日看着很是端庄,现在竟是这样的小家子气,可见平日都是装的,自己出了样貌,哪样不比她强。心里感觉上去了,倒是想帮帮晴雯。打开自己的柜子,拿了一白两银子给晴雯,“这些钱你拿着,也算是全了我们的姐妹情。以后天各一方,只怕是再见不了面,算是我的心意。”
晴雯看着鸳鸯竟是真心给自己,虽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还是接下了。终归自己和她这些年没什么怨仇,倒不会害自己。“既然这样,我就接下了。谢了。”随手拿过银子包放到了桌边,又招呼鸳鸯吃饭。鸳鸯想要保持体型,自不会吃。晴雯也不理会,只和小花欢乐地吃完,收拾了东西,看天蒙蒙亮了,招呼几个早起的丫头帮自己把东西先抬去了林黛玉处。黛玉也是一夜未睡,早早去了贾母房中,泪眼朦胧的和贾母辞别。“外祖母放心,要是有机会玉儿会来看望您的。”
林带着十几个小厮,驾着车等在贾府门口。林府的丫鬟帮着把行李抬到二门,再由小厮带出去。总共就两车,重量还不足,林见此状况更是看不起贾府。之前府里送了多少东西给贾府,自己可都是经了手的。再说逢年过节给姑娘的东西,就是装五辆马车也是不够的,哪会这样的寒碜。只是自己是个下人,主子又吩咐了息事宁人,只管看清这府里的嘴脸,以后少来往就是。
林使人抬了林黛玉专用的软轿,从二门把黛玉抬了出来。晴雯、小花和嬷嬷自有专用的马车,傅景压着自己兄妹的一车行李,跟着黛玉去了林府。这林府现在修葺一新,很是气派。内里更是花红柳绿、小桥流水、游廊环绕,很是幽静雅致。黛玉看的满心欢喜,加上自己住的院子还是自己提的名字,终归是离不开“□□馆”三字,但却不再是大观园的□□,想来黛玉的未来也是改变了吧。
晴雯帮着黛玉,有嬷嬷们指导着安排好家事,安顿好众人,晚间一起吃了饭,黛玉才带着晴雯和小花回了自己的房。“晴雯姐姐,有什么打算?”
晴雯看着黛玉闪亮的眼神,无语的说:“姑娘是不是想着,最好我们兄妹没有什么家人和房子,好长久的住在府里,这样姑娘也满意?”
黛玉乐颠颠的点头。晴雯长叹口气说:“姑娘只怕是要失望了。我和哥哥原就是良民,虽早年丧亲,却是薄有家产。我在京城不远处的小汤山附近有一处庄子,这几年打理的很好。家里有几家奴仆,倒是有些本事,胜在忠心。等安顿好姑娘我们就要回去了。”
黛玉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下来,低垂着小脑袋说:“那好吧。”晴雯笑笑,“姑娘放心。我们会在林府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我们买了来住。庄子上需要有人打理,可是做生意还是要在京城啊。到时候还要姑娘照顾一二呢,姑娘还怕见面的机会少吗?”
黛玉这才笑逐颜开。“你只管来找我,我绝无二话。爹爹也说要我照顾你们,院子的事你不用着急,你先回去打点,我让林叔帮忙找找,一定给你找个好的。”
晴雯笑着点头。又说起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一屋子女人真是花样百出。次日一早,就见林进来说道:“姑娘,这是府里的账册,田产、店铺等,姑娘现在就要学习管家了。府里的仆人也在等着姑娘训话,还有中秋节礼,老爷在京城有些故交,姑娘还要打点才好。”黛玉想不到刚刚搬过来就有这样多的事,只好求助两位嬷嬷。陈嬷嬷、梁嬷嬷自不会推脱,这本就是自己的任务,教导好一个合格的当家主妇就是他们的目标。连带着晴雯都跟着学了许多,中秋当天下午,李春明等人就驾着三辆马车来到了林府门外。李春明上前递了拜帖,温尔雅的说:“我们是府上晴雯姑娘家的奴才,特来给主子请安,还望您给通报一声,谢谢。”
说着就微微一拜,到让林府的小厮很是惊讶,一叠声的跑去禀报。晴雯听说李春明来了,很是开心。黛玉也想跟着去看看,却被嬷嬷们拦住,只好继续学规矩。在前厅见了一帮子的人,傅景和晴雯都很高兴。小妹、大丫几个女孩子围着晴雯,说着晚上去看花灯,晴雯自是一个个抱了过去,给了礼物,一色的青玉镯子,唬的刘喜财、王向天连道不敢。晴雯只是乐呵,傅景只说不妨事,两人才嘱咐孩子们收好,万不可丢了、坏了。说好了晚上一起看花灯的地点,一群人去了定好的客栈投宿。
花灯节很是热闹,黛玉在林安排的人手的护卫下,拉着晴雯逛着灯会。傅景带着李春明紧紧护着晴雯,这样的人流最是容易出事,傅景可不想好好看看花灯却把妹妹弄丢了。顺着人流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表演还有灯谜,晴雯一脸放光的看着黛玉。今天黛玉是带着面纱的,晴雯却是穿了男装。只是上辈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孩子,最让人着急的就是猜谜、脑筋急转弯之类的。看着一个个好看的花灯,只好求助黛玉了。
黛玉难的见到晴雯还有不擅长的,这会子很是得意,一排的花灯猜过去,竟是答对了大半,赢了五六个花灯,一帮孩子挑好想要的花灯,吵嚷着去了馄饨摊。晴雯哈哈笑着摘了最喜欢的走马灯,每一面都是一幅精致的小桥流水图,随着风吹一圈圈转着,很是两眼。黛玉却是只拿着一个方形的,由竹子扎成的花灯,一脸的满足。一群人把个混沌摊挤得满满的,黛玉拿着小勺舀着馄饨,傅景三两下吃了两碗,喝了口茶,就听见一个微微沙哑的少年声音从背后传来,“傅景,你在这,让我好找。”
傅景转身看去才发现是十阿哥,迎上去说:“原来是你。那日忘记约定地点了,现在正好。”石头急急跑去十阿哥身边,揪着老十的衣袖,“你怎么才来?说好灯会前给我把衣服还回来的,我可是等着呢。”
孙清递过来一个包袱,石头打开看了就是自己原来的那身,这才放了心。十阿哥摸摸脑门说:“是爷的错。府里的绣娘没绣过这样的花样,很是折腾了一番,没赶上还给你。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是爷办得到,绝对给你。”
石头宝贝的把包袱绑在胸前,大方的说:“没事,你还回来就行。谁还没有个难为的事,我原谅你了。而且你看,今天这身是姐姐新做的,比这件也不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