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期任淼觉得越发的空虚,生活重复得有些厌烦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像是变了个人,想法发生改变,和以前的循规蹈矩相比可谓是天翻地覆。
或许在大学生活中没了约束,自己也开始想要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
也可能是因为同宿舍姐妹们的影响,其实大家并没有过得那么充实自律,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去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不是更酷吗?确实,长久以来的自律生活也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快乐感受,相反坚持这么久好像在各个方面都没有激起过多大的浪花。
一开始练习钢琴其实也只是妈妈的深切厚望,她或许是带着妈妈那份心在做着这件事。总是有人在她耳边说,只要坚持到最后总会成功的。可是成功对于每个人来说程度都是不一样的。
任淼学习钢琴最高的成绩就是在市里比赛第三名,再往省里继续比赛就没了名次,对她来说却也是尽了最大努力了,可是她只能止步于此。或许只是因为她并不适合这项技能,也或许是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地热爱,就算再努力和坚持始终比不上那些天赋者或者热爱激情者。
妈妈只是长久的鼓励她坚持下去,一步一步来,最后总能得到最高的回报。可任淼从始至终也是在认真练习,但她此刻都有些迷茫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了,毕竟她自己都给自己打了分,市第三已经是她的极限。
为了讨好母亲,另一方面她也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人嘛,总要坚持的做一件事,才会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没有那么废物的,所以她依旧把练琴作为自己的自律生活中的课程之一。
现在她却改变了想法,她想把练习钢琴换一种方式,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自己的头衔去赚钱呢?她可以做钢琴私教,可以去酒吧弹琴,这些不都可以拿到一份丰厚的收入吗。
她想赚钱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为什么想要这么做,答案很简单,不想一辈子困在任家,或许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她还有一些技能用于赚钱维持生活,还有存款作为底气。
同宿舍的女孩子们虽然家庭条件也都不错,可是各自也都有自己的想法。
有一个利用自己漂亮喜欢搭配衣着妆容的优势做了线上店铺,仓就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屯的货可谓是多得多得多,在有一定粉丝量的基础下,扩散自己的影响力,只需要出镜拍一些日常,便可以卖出非常多的同款。
有一个直接投资朋友开了个咖啡厅,很早之前就砸了一大笔钱,已经成为本市非常出名的拍照打卡圣地,漂亮的女孩子们总喜欢到这里来吃吃喝喝拍照休息。人的青春期如此短暂,要多多留下漂亮的照片以做留念,等老了再回头看,才能凭借这些照片想起年轻时候的趣事。
还有身材好的已经直接做了平面模特,虽然是兼职,但是已经在很多小众杂志上当了封面女郎,不说兼职的薪资多不多,只是越来越出名被更多人知道,说不定后面能被挖掘成为众人皆知的大明星呢!
当任淼开始去了解她们的时候,发现这些趣事,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其实大家家境优渥,靠家族靠父母都可以不愁吃喝、锦衣玉食一辈子了,可是她们依旧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还能从这些事情赚到钱,就是一件非常值得学习和钦佩的。
她不能只流连于这样平平无奇的相同的循环之中,或许当时以为只要坚持不懈脚踏实地把钢琴练下去就能成为国家级大师,现在只觉得这个想法幼稚得可笑。
如果她早就想摆脱任家或者说任何一个人的束缚,就应该早早地想到到底该如何计划,使用什么方法。可是她还是浑浑噩噩,脑袋晕晕乎乎的过着一天是一天,想着自己质问苏南云的时候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还有面对父亲竟然能说出家产继承这样的事,当时真的不怕他一生气真把自己赶走一分不给吗?
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就要去想办法,有问题解决问题,然后又再继续做下去。不需要撞到南墙再回头,也不许真的脑袋混沌了。
她目前的想法就只是把这项习以为常的技能转化成能够赚钱的工具,想要时薪高,那就直接去饭店或酒吧,反正在这个城市里也没谁认识,就算认识也无所谓,任家本就没有一个人会关心她在做什么。
任淼这个想法一个人都没告诉,包括林杨里。其实如果她缺钱,直接告诉林杨里就能轻轻松松的解决,但是她还不想就这么简单求助于他,毕竟还没有把她逼到绝路上。
不告诉林杨里也是怕他担心,一定会否决她这个想法。这些地方纵然是鱼龙混杂,指不定她会收到什么人什么样的语言侮辱或者是身体上的接触。从她决定要改变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想得非常明白。只要没有触碰底线,真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钱得给够。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任淼的堕落,可是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呢?她需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也需要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还需要有人在身后推波助澜,更需要勇气要成功才能面对那个人。
把每天的时间规划好,包括上课下课吃饭休息睡觉赚钱,就算忙到一刻都不能停止好像她也接受了,早就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何必还要端着去维护那个假象。其实很多有交往的人都知道任家的变故,或许有的人也会留意到任淼,或许会给予同情。但是,同情只是她们一时半刻的一厢情愿,她不需要也讨厌那种虚伪的样子,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做更多现在无法想象的事情。
任淼每天一万次的在心里鼓励自己,直面自己的人生有何不可。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每个人都在愤世嫉俗,每个人都在惊世骇俗,每个人都在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