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德才就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托盘。
太后看过去,只见那上面放着一副碗碟、筷箸之类的食具,“这是何意?”
“这是贵妃在除夕宫宴那日用的食具,朕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发现这些东西都被人用红花、当归等易滑胎之物浸泡过了。”景恒缓缓道出。
太后浸淫后宫多年,对这些也是十分清楚的,她很快指出了其中的疑点,“贵妃只在宫宴用了这一回,这上面的剂量怕是不足以让她那么快就小产吧。”
“母后说的不错,所以幕后之人又趁着给贵妃送安胎药的宫女不注意,派人往安胎药加了东西,太医怀疑是红花。”景恒帝沉声道。
太后回想了下,“哀家记得贵妃当时将安胎药一饮而尽了,加了红花也只是太医的推测。”
“太医们的医术母后还要质疑吗?”景恒帝有些恼怒。
皇后操办的宴会,会出现这些东西,不论是否皇后所为,皇后都有失察的责任。
太后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再纠结,“皇后被禁足,贵妃又才流产,这后宫的事没人打理可不行,哀家年纪也大了。”
“这点母后不必担心,朕会将宫权暂时交给贤妃,朕相信贤妃能做好。”景恒帝早有打算。
太后知道皇上心意已决,她眼带深意地看向景恒帝,“皇上,皇后到底是你王家表妹,你不能不顾王家对你的情分。”
“王家对朕的扶持朕自然不会忘记,所以皇后才只是被禁足。”景恒帝狭长的眼眸深如夜色。
说完直接起身行礼,“母后若无别的事,朕先告退了。”
“朕?”太后看着景恒帝的背影口中念道,而后叹了口气,“真是哀家养的好儿子啊。”
陈姑姑站在角落里,皇上和太后的对话她也都听见了,她面露担忧道:“看皇上这意思恐怕一时半会也不会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
“皇后是自作自受,除夕宫宴是何等重要的场合,她身为大炎的皇后却趁机做出这等歹毒之事!”太后面带怒气道。
陈姑姑宽慰她,“这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皇后做的,皇后或许只是一时失察。”
“哀家是老了,但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整个后宫除了皇后还有谁会这么容不下贵妃的肚子?”太后怒道,“上回赏梅宴的事,哀家虽然有所怀疑,可到底贵妃的孩子没事,哀家还以为皇后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倒更加肆无忌惮。”
“赏梅宴不是已经查出是庄更衣所为吗?”陈姑姑道。
太后斜眼看向她,“舒云,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点还看不出吗?庄更衣能有这个手段?”
“到底皇后娘娘也是太后您看着长大的,皇后就是性子太急了,怕贵妃生下皇子会妨碍到二皇子的前程。”陈姑姑安慰道。
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她这个性子不改以后是要吃大亏的。卫贵妃肚子里的也是哀家的亲皇孙。禁足也好,皇后也该好好反思了。”
“那贵妃的事皇上就这么放过了?”陈姑姑问。
“找个人认下就是了。”太后淡淡道。
陈姑姑点头,对太后的回答也不意外,皇后当然不会做错,错的只能是别人。
“哀家记得老二家的淑华年纪也不小了吧。”太后忽然问道。
陈姑姑想了想,“今年十七了。”
“嗯,皇后还是有个姐妹帮衬的好。”太后缓缓道。
自从皇后被禁足的消息传出之后,赵淑容就开始寝食不安。
很快吴德才就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