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似乎深谙与人相处之道,又或者已经从这段时日里重新找到了与她的相处之法。
谢琅弯着眼睛,朝她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想要做的事,就像我们如今这般,相互合作,有商有量,不是也很好吗?”
“无论在哪里,总归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吗?”
薛明月被他这话噎了一下。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话说得就跟土匪拜山头似的。
见状,他继续循循善诱:“与其浪费时间去找新的大树,找到了大树还要重新磨合,甚至还比不过我了解你,不如干脆选我。”
“我相信,这世上再没人比我更懂你了。”
谢琅唇角微勾,眉眼间皆是自信自得的飞扬之色。
薛明月:“……”
谁给他的自信说出这种话的?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打消他膨胀的气焰,就听见外头有人来报‘有人求见’,谢琅这才敛了敛神情,朝外看了眼道:“应该是去薛家族地的人到了。”
薛明月表情顿时一肃。
薛明月猜到谢琅定会派信任之人去办这件事,但在看到来人时,仍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属下立冬,拜见侯爷、夫人。”
一身戎装轻甲打扮的立冬跪下朝两人行礼。
谢琅淡声道:“起来吧,把你们这些时日经历了什么事,事无巨细全都告诉夫人。”
“是,侯爷。”
立冬当即便站了起来。
许是穿着轻甲的缘故,使她看起来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与先前做薛明月侍女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薛明月只晃了一下神,就看见立冬朝她飞快地眨了下眼。
这就又是她所熟悉的样子了。
立冬清了清嗓子,从她接到任务开始说起,一直讲到她在那薛家村所遇到的阻碍,她真是越说越气,说到后面直接在两人面前大倒苦水。
“薛家村里外沆瀣一气,在那里可没人识君,只知道薛家!”
要是薛明月真的自己回去,或者派身边的流云回去,只怕连回都回不来。
在知道她是来为娄娘子移棺划族谱之后,这些人抵死不从,说什么上了族谱就是薛家妇,他们拿不出休就断没有开祠堂的道理,谁来了都不好使。
在她说出薛徐君犯罪已经收监,且她是为定远侯所派后,那些人还是不改。
表面上将人安置在村里等候,结果不仅给饭菜下药,一到晚上还派人放火烧屋,饶是她机警没有中计,冲出屋子后仍被手持利器的村民团团围住了。
薛明月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就皱起了眉。
她小时候也曾去过薛家村,薛家村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谢琅早在上辈子将薛家人拉到宫门问斩之前,就已经把薛家人都查了一遍,早就知道村子的事,是以面不改色,只道:“然后呢?”
薛明月收敛心神,也看了过去。
立冬嘿嘿一笑。
“自然是拿出侯爷给的令牌,代禁卫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