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婚宴,闹得热闹是热闹,痛快是痛快,解气是解气,但事后,严良深知,跟余非凡之间的矛盾也已到达极致,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他的报复手段会更加丧心病狂。
一夜喧闹过后,整个青州城都变得沉寂了许多。不止是严良他们,城里所有的富贾商贩,全都夹起了尾巴做人,不敢有任何太大的动作。
“福伯,酒坊的防卫还要继续加强,首批新酒绝不能出岔子。”
酒坊前,严良对福伯邓方等人郑重说道。
“少爷放心,我每日守在这,里外的护卫又增加了一倍,绝不会重蹈制衣工坊的覆辙。”
“教坊那边的施工暂且停下吧,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
“好。”
交待好了一切,严良带着二牛准备去成衣坊。如今他只要出门,身边一定带着护卫。
“相公!”慕容恬一脸笑意地跑了过来,欢喜笑道,“刚刚码头有信过来,我姐就要到了,咱们去城外接她吧。”
“滟滟要到了?哈哈,快走快走,她定是押送海鲜过来的,老岳父给力呀,这么快就搞定冰窖的事了。”严良听得喜上眉梢。
“那是,你这宝贝女婿交待的事,我爹肯定上心啦。”
“二牛,你去城西通知徐掌柜,就说有批海鲜到了,让她去看看货,挑一挑。”交待了二牛一句,他就跟慕容恬匆匆往城外码头去了。
“少爷!你出城的话,我叫几个人跟着你吧。”二牛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不用不用!一会我有两个女侠陪着,怕个啥。”
……
制衣工坊前,香芸和兰月晴并肩而立,看着那焦黑一片的废墟,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原本一切顺风顺水,结果这新县令一来,把整座城都搞得乌烟瘴气,真是缺德缺大发了。”香芸叹道。
“重建的事情还是缓缓吧,正如相公说的,咱们现在得把尾巴夹进腚沟里。”兰月晴无奈苦笑。
“无妨,反正这阵子要忙新家那边的事,也要准备婚典,生意上的事就先保守着做吧。”
“你说咱们做点生意容易么,一个七品县令就让咱们举步维艰,满城的富商都拿他没办法,上头那些大官们更是不管咱们的死活,唉……”
就在二人愁眉不展之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嫂夫人,好巧啊。”
“哟,刘公子,又见面了。”兰月晴回身一看,笑着招呼一句,对面那人一身青衫长袍,俊逸秀美,正是刘清。
“这位是?”香芸笑问。
“他是相公的朋友。刘公子,你是来找我相公的么?”
“不是,我在城中办事,恰好路过此地,见到嫂夫人就过来招呼一声。”刘清朝院子里扫了一眼,蹙眉道,“嫂夫人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是啊,是有些麻烦。”兰月晴也懒得跟他多说,“刘公子有事就去忙吧,我们也准备回家了。”
“好,请容在下多说一句,我观严兄和嫂夫人都是有福之人,相信眼下的困难很快都会过去的,还请嫂夫人放宽心一些。”
“谢公子吉言。”
闲聊几句,就此分别,刘清驻足原地,盯着兰月晴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目光里满是柔和之色。
“这些年,当真是苦了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