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跑进另外一个房间,那里正好可以看到陈恕一行人经过。
她刚推开窗户,外面竟下雪了,下得够大了。
陈恕走出几步后,似乎觉得有人在看他,脚下一顿,转过身看了眼温久的方向。
可除了漫天飘雪,什么都没看到。
温久靠在贴着窗户,想起了最后与云娘说的话。
“我会让这几只猫都有一个好去处,也答应你让这花间阁里的人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他们愿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
温久取出袖间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温”字。
这京中有资格刻令牌的官员并不多,姓温的只有两户。
一户是天子帝师温太傅,一户是太后母家定远侯。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其次是权。”
“你想让我做什么?”
“认罪,不要伤他。”
云娘眼里似乎有什么化开了。
“好。”
冬日晌午的太阳就像轻软暖和的被子,光看着就很治愈。
温久让人将靠椅搬到院中,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和紫苏她们嗑瓜子唠嗑。
师傅寄了符纸来,被困住的魂魄都被那人带走了。
“姑娘还不知道吧,听说陈大人破了李姑娘这案子,还顺带将十几年前刑部的悬案给破了!得了好多赏赐呢!”
“是啊,我今日去厨房取红糖的时候也听到了,说是京中未定亲的大家闺秀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温久倏地将盖在脸上的话本拿了下来,半夏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吵死了。”
她黑着张脸,全然没有刚才的惬意。
“姑娘,赵府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赵妍姑娘的。”
门口的小厮见温久正好在院中,便直接将信送了进来。
赵妍约自己后日傍晚出门逛逛
自从院相识之后,两人的关系日益密切,时不时就会一起出去吃吃茶逛逛胭脂店。
临近新年,确实要出门好好逛逛了。
青石巷里,陈宅。
“恕儿,这又有两户人家送来拜帖,可是为娘”
陈母知道自己出生乡野,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与京中这些夫人小姐打交道了。
哪怕他们有议亲的心思,自己也怕丢了孩子的脸,坏了她的婚姻大事。
“娘亲不必理会,我回了便好。”
陈恕知道陈母的为难,除公事之外,陈恕几乎没有在家中碰过其他人。
除了上次贸然到访的温久,倒也算是为了公事。
陈母有些窘迫地捏着手上的抹布,“是为娘连累了你,若你能觅得一好姑娘,为娘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娘你又在胡说什么,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陈恕停下手中的笔半真半假地安慰道,他脾性古怪,既不会讨姑娘家欢心,也不知如何表达爱意,跟着他也只是受委屈罢了。
“那咱就不找大户人家,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度日就好。”
若不是为了陈恕的前途,自己当然愿意找一个合心意的儿媳妇,不会嫌弃自己也不会看不上陈家门庭。
“娘,儿子这辈子只求问心无愧,护你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