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萧寒。
可他能杀得了萧寒吗?且不说杀不杀得了,只说能不能杀?
他问自己。
萧寒能不能杀?
不能。
哪怕他瞧不上萧寒,但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眼下北府军中的第一人。杀了他,北府军会不会四分五裂,但若是想要从父亲手上接过北境六州,接过镇北侯的大位,将来面临的比现在困难百倍的处境。
携渔阳大捷之势,本来军中对于收回萧寒这位府军主将兵权的事情就颇有微词。
倘若他再对萧寒拔刀相向,只会让北府军中老卒更加的心寒。
谢安没有伸手去拿那口乾刀,只是死死盯着萧寒。
拿也不是,不拿的话,同样要成为笑柄。
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就这样僵持不下。
这时…
“不就是二十斤的乾刀吗?弄的好似多大的事一样。”
谢婉儿出现,及时的替他解了围,她穿着一袭红裙,孤身而来。
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狭长的乾刀,上手捧着,递到萧寒的面前。
“萧将军的刀还要收好,若是下次再不小心落在地上,本小姐可不帮着捡了。”
谢婉儿轻声开口。
萧寒没有去接那口乾刀。
“怎么?萧将军觉得本小姐不够资格捡吗?还是说要镇北侯来,才能捡起来。”
谢婉儿不卑不亢。
萧寒依旧没有开口,不过伸手将乾刀握住,放回马鞍上。
“今日就此作罢吧。”
谢婉儿看向小侯爷,神色平静:“潘凤和萧寒是军中同僚,都是北府军的砥柱,没有不和,两人不过是切磋而已,难免有受伤,休养几日便好。”
“姐。”
小侯爷还想说什么,却被谢婉儿一个眼神给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