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姜遥因去为妇人挑水,因木桶过重,不慎洒落水液,竟遭妇人怒骂一顿,妇人发泄完毕,便自顾其事,留下姜遥面带红肿,泪眼满颊。
姜遥心中早已明了,此恶毒妇人根本非她亲生母亲。
男人正忙于劈柴,姜遥从厨房内里出来,战战兢兢地走至男人面前,双手紧抓其衣角,心跳如鼓,鼓足勇气,抬首询问此已困扰她多时之问题。
“父亲,请问我之母亲何在?”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冷眼相对,问道:“何事?尔之母亲不就在厨房内者乎?”
姜遥不解为何要谎言作遮掩,心中涌动着疑惑与愤懑,难道说出真相就如此困难?
“莫再欺我!我已知晓,她乃村长之妻,非我亲生母亲,尔不过为她役使而已!我亲生母亲究竟何处?速告我!尔这可恶之骗子!”姜遥激动地高呼,拉扯男人衣角,愤怒地击打他。
此举彻底激怒了男人,他立刻放下斧头,怒踹姜遥一脚,怒吼道:“小兔崽子,胆大包天,竟敢袭我!?”姜遥被踢倒,这是她首次遭遇如此用力之打击,随即又被男人用力踩于肋骨,骨断之声刺耳传入姜遥耳中。
“啊啊啊啊啊!!!”姜遥痛苦地呐喊,指甲深陷泥土,全身痉挛,疼得发抖,抬眼望向厨房门口,纵使外间声势喧闹,里面之人却无一人出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最终,姜遥因剧痛而晕厥过去。那一刻,她竟希望那妇人能够出现,实在是可笑至极。
“真是,非逼我动手!看你还敢不敢对我无礼!别装死,快起身继续干活!”男人冷漠地踢了一脚。
刚从外面拾柴归来的姜乾,踏入后院,便见妹妹倒在男人脚下。他立刻扔下手中捆好的木柴,边呼喊边冲过去:“妹妹!”他将昏迷的姜遥扶起,怒火中烧地仰头瞪着仍旧冷漠的男人,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哼,嘴贱而已,惩罚她一番如何?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否则你的下场必比她更惨!”男人恶狠狠地指着姜乾,威胁道,然后转身离去。
姜乾默默咬牙,怒目相视,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姓姜的,早晚有一天,我必将使你尝尽万般酷刑!
他将昏迷中的妹妹抱回柴房中。这一次姜遥似乎伤势严重,虽然外表无伤,却长时间昏迷。难道是内伤?为保护她,他以往愿意替她受罚,皮糙肉厚,挨几顿打也能忍耐,然而今日偏偏自己不在她身边,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低头看着昏迷中的妹妹,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姜遥,你一定不能有事,我只有你了。”
似乎听到了姜乾的祈祷,姜遥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见状,姜乾激动地凑近,既喜且忧地问道:“妹妹,你醒了!有何不适?”
姜遥缓缓起身,立刻摸索自己的胸口,惊讶地看着姜乾。姜乾疑惑地问:“发生何事?” 姜遥惊恐道:“兄长,刚才那恶贼踩我时,我清晰地听到肋骨断裂之声,痛苦得几乎要死,但如今,我不仅无恙,连肋骨都已恢复如初!”
“啊?”姜乾惊愕地盯着她,难以置信她所言。
这是他们兄妹首次经历自愈之事。此后,姜乾也多次体会了妹妹所言之自愈之感,然无人告知其缘由。村民见了他们,直呼妖孽,不死怪物,令他们一度自疑,以为自己真成了口中所谓的异类。在那鄙夷和嘲笑中,他们陷入了自我否定的消极状态,使得他们更易被人控制,以此威胁,若不顺从便遭受折磨。
如今,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非什么妖物,而是继承了母亲的不死族血脉,能够自愈实属自然。兄妹二人终于解开心结,感受到真正的自由与解放。他们不再畏惧,不再彷徨,能够以更坚定的信念朝向目标迈进。多谢你,母亲,赐予我们如此伟大的血脉。
自入学习屋以来,那女人开始显露些许人性。饭菜由原来的馒头变为一荤一素,虽然不算丰盛,但至少三人有饭可吃。每日,邬琊与邬乐携食盒赴学习屋,母亲邬尹自那日起也居于此地,且因曾受过一定教育,能够助兄妹识字学。因饭菜之量有限,三人难以充饥,兄妹俩便半夜偷取些土豆与番薯充饥。
现今,学习屋几乎成为他们常驻之地。邬琊更决定不愿再回村,勤奋学习中,村中之人喜上眉梢,一口一个答应。
今乃兄妹俩第九个生辰,尤为欢喜幸福,因这是他们首次与母亲共度之生辰。桌上四碟菜肴、三碗饭、土豆与番薯各三块,三人围坐小桌,邬尹双手抱着邬琊与邬乐,露出欣慰与幸福的笑颜。
“吾儿,虽今日为尔等生辰,却只能如此寒酸,作为母亲,未能给予尔等最好的,实为抱歉。”
“母亲,请勿自责。生辰之日亦是尔受苦之时,我们岂敢埋怨?能有母亲陪伴,已是我们之福。”邬乐紧抱邬尹,感受其温暖。
邬琊起身,郑重其事道:“母亲,寒酸者暂时之事,吾必令尔与妹妹过上好日子!今已学会诸多巫术术式,虽尚未熟练,但请信吾!”
邬尹微笑点头,对邬乐调侃道:“尔兄长可已超越尔矣,邬乐,尔需加油!”
邬乐撇嘴,不满意地站起,对邬琊叉腰道:“母亲,吾必证明我比兄长更强!”
“哈?”邬琊闻言,笑着点头,道:“好啊,那我们便比试一番!”
两人开始争执。
邬尹见状,不禁掩嘴轻笑,对二人说道:
“好了好了,尔二人不必争斗,皆为聪慧之人,母亲信任尔二人,且坚信尔等未来必成为最杰之男觋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