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倒是公孙玄率先回神:“小,你先回来,不用看着明大将了。”那小姑娘收回惊恐的眼神,简单的嗯了一声,便躲在公孙玄身后,不敢多瞧。
听有人说话,池栋亦回神开来,看向来人,眯眼道:“果然是你,季厚叶大将。不过时至今日这声大将,你还受得起吗?”顿了顿,抬眼直视其目光道:“不知季兄来逆纹谷,所谓何事?”他看得出,季厚叶清醒得要紧。
来人正是最初失踪地四位大将之一季厚叶,再向明动借了匕首“她”后,便了无音讯,而军府也未刻意再去找,并抹去了他在人盘中地命棋,简而言之,他已不再是军府大将。
不过此番肯定不是游玩到此,定有深意。他到底是念着旧情站在军府那方,还是其他缘由,便不得不令人思量。在军府时他已凶名远扬,与冯雪血并称黑白双屠,在服食风月草却未神志不清,那他实力必定与拓跋破军一般而言,定精进不少。故而池栋才由此一问,他不得不必慎重对待。
而季厚叶的回答却令他心一沉,手指不由抚上剑柄。
“既以说果然,何须多问。”
季厚叶抽出双刀,那一日他并未回军府,便是离开军府,即是自断了铁枪,他便用着双刀,意味着新地开始。
对他而言,风月草乃一剂毒药,有朝一日可能像那天一样发疯,他不想牵连军府中人。
这刀与双眸一般无二,亦呈青灰两色,其间流转这玄奥地气息。
其他人看不出所以然,但明动深谙这乃生死二气,此时他已行至林贝贝等人身旁,心惊之余说道:“看来季大将是站在我们这边,而且要动手了。”
其他人也看出端倪。青里青嘿嘿一笑:“倒忘了他也有灵棋大人地信物。他应是最后一位携带大人信物的修者”顿了顿,抬头问道:“季兄可是来帮我们。”见季厚叶点头,心下大定,想了想再道:“季兄可知此行所谓何事?”
季候叶道:“玄画前辈已告知季某了。”
青里青稍事琢磨了称呼,心想:他果然不再是军府之人,不过却仍为军府做事:“既然如此,季兄可听我一言。”
季厚叶道:“请说。”
“待会若动其手来,请季兄对付他。”青里青指向公孙玄。后者微微色变,却仍露笑意。
“青兄安排便是。”季厚叶看了公孙玄道。
青里青等军府之人均是一愣,未料季厚叶如此好说话。稍事顿了顿,青里青再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动手了。”说着化出一具傀身出现在季厚叶身旁:“眼下不宜详说,季兄先静观其变。”
而这边的青里青同时说道:“林姑娘,眼下各自为站似乎不可取。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贝贝点头道:“我把五行符阵从攻势转为辅势,我把其中的土势借于沙兄,以便沙兄控制场间局势,只要令他们的实力发挥不出七成即可。”顿了顿,沉声道;“具体细节也不宜详说,待会牛兄,明兄见机行事。只要能拿了那符笔一切好办。”说着望向青里青:“青兄先不要动手,你的本事极其独特。”说完提枪画符,率先出手,登时周遭泛起土黄之色。
沙万会意,双手化试,另一股深黄的土元气从地下漫出,眨眼间便于土黄融合。除了军府五人,其他人均感身体一沉。
而林贝贝方才的话自是被池栋等人听得,那池栋抽剑横着一抹,翻腾的土元气登时一滞:“小夕先别动,防守即可。”跟着看向已打坐恢复完伤势的池牛:“你也是。”他深知自己有实力一招击退明动等人,却顾忌季厚叶。虽方才青里青让季厚叶对付那生,不过言语也制敌的手段之一,谁知是真是假哩?
而微生清源听得此话,怒笑着讥讽道:“堂堂池家,竟以防守对敌。真是可笑。”同时朝季厚叶攻去,他虽这般说,但心如明镜,知晓池栋有所顾忌,以及顾忌的东西,也知晓池栋那一剑是为他制造机会。
与之前相比,他受于沙万的制约轻了几分,故身如奔雷,在契合浑厚的元气,声势震天。这时牛南突然消失出现在季厚叶身前,指聚元力,或点,或捻,或挑。。。
那浑厚的元气被庖丁解牛之势分的四分五裂,但微生清源的元气临近时,只作一缕清风,飘然而逝。
“好本事。”微生大手再起,元气呼啸,瞬间再起手中凝成一把刀。他提刀踏步,再次攻去,而目光却有意无意的扫向池栋。
池栋虽心领神会,不过林贝贝已朝他攻来,他只有先对林贝贝出剑。岂料林贝贝只是虚晃一枪,人在近处消失。
这时沙万的沉土之势,再临场间,风坠气落。
那微生清源又觉身子与元气沉重无比。而牛南转防为攻,残影错错的掠向微生清源,双手合圆,欲以圆心套住后者刀气。
一直旁观的公孙玄大部分目光落于林贝贝,见其再出现在符阵外,着手攻击符阵。公孙玄身形一动便拦在其跟前,玉手呈翻势,快速拨动。
登时林贝贝耳里传来稀里哗啦的翻声,紧跟着她又感与周遭元气的联系渐失,一瞬间她明白这公孙玄何许人也,灵,墨烟紫界中的先天之灵。
公孙玄瞧出林贝贝的神色变幻,双手合十:“林姑娘,你可算认出小生来了。”同是一本罩下,中有字,字有乾坤,乾坤为阴阳,阴阳化太极,太极生符阵,符阵作囚笼。
囚笼呈屋状,中自有黄金屋。
汉帝仙逝不久,墨烟紫在天启大陆横空出世,与同现世的还有五兽。此人乃天纵奇才,他不是天符师,却能用风,雷,电,金,木,水,火,土,八种元气。之后他以独特的手段,把八种意魂在神庭穴各立一界,每一界均只有一种意魂,也只能使与之对应的元气,却互不冲突。
之后经过千年的修行,他再独辟蹊径,拘了八个与八种元气照应的先天之灵封与界内。而这八个先天之灵受界日结月累的影响,化出新的先天之灵。
而过程中,先天之灵的灵智渐渐被墨烟紫取代,只留根本。换而言之,墨烟紫便是这八个新生先天之灵。
而后一界一灵,界因灵而存在,灵因界存活。
再之后,由于机缘巧合,墨烟紫再生两界,一为剑,二为。而十界中,唯独界的先天之灵的灵智尚在,而造就如此情况,是因为界的前生乃戾界,其内是由戾气所化的先天之灵,这戾灵充斥诸多负面之绪。取代过程中,墨烟紫险些被反噬。无奈之下,他便在戾界拘入一只与之截然相反的灵,本要两灵相斗,却不料两灵竟融合在一块,同仇敌忾。而这新生之灵不仅有戾灵的邪,亦有灵的正,这正邪变幻,墨烟紫更加素手无策。久而久之便去了取代其灵智的心思。
而墨烟紫也不知新灵为何物,见气较多,便把这灵叫作灵,此界称之为界。
因此界由墨烟紫与灵共同掌管,这让界不同于其他九界,界因墨烟紫坐阵,不会消失。灵有自己灵智,可离开界以及墨烟紫。
当那囚笼欺身时,林贝贝轻咦一声,眼里闪过莫名的神采,跟着只见她抬手提脚,身呈弯弓状,枪气从腰腹流转至周身,汇至于双手。枪气如箭,寒光乍现,随着空气轻颤,箭脱手而去,直指池栋。
那池栋自是认不得公孙玄何许人也,不过他见公孙玄出手即带玄妙之息,微感诧异,然而当他再见一支箭凌空而来时,更是诧异,他自断,在短暂的功夫内没有应对公孙玄招式之法,为何林贝贝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