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周今说下去,而是将其叫到门口,毕竟我在做询问,而我询问的当事人也和夏恬有关。
可当我将周今叫到门口的时候,他居然告诉我夏恬跑了,趁着自己母亲去打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他也是接到她妈的电话才知道的这件事,所以就在第一时间来找了我。
夏恬不见了,她会去哪儿?回家么?
我眉头深锁,心中更是否定了她会回家的这个想法,我看了一眼审讯室,随即推门而入,走到苏睿的对面,冷声问道:“告诉我,夏恬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夏恬会变成这样,但有一点我知道,夏恬变成这样的原因都是基于她的父母从小不在身边,老人不识字,也没有化,再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骄纵,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夏恬的内心没有任何东西,多的就是对于父母的怨恨。
苏睿是和夏恬在酒吧里面认识的,认识不久,才三个月左右,但他们在每一次晚自习时都会偷偷的在学校栅栏前面相会,我听苏睿说的就跟他两在鹊桥相会似的,苏睿说,夏恬非常粘人,但他也乐此不疲的会去见夏恬,两个人几乎每天都会见面,周末的时候,夏恬就算回家,白天也会找借口出门跟苏睿在一起,那么亲密的两个人,要说苏睿不知道夏恬去哪儿了,跟谁说谁都不会信。
被我这么一问,苏睿愣住了,他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望着我。
我再次开口说道:“告诉我,夏恬在哪?如果夏恬出了什么事,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苏睿和戴清一样,是个吃软怕硬的主,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在桌上写下了一个地址,按照这地址的坐标来看,应该是嘉市勤俭大桥。
我眉头一皱,瞪苏睿,一脸凶相的对其
吼道:“你特么这是在逗我?有谁大晚上的会去这里?”
苏睿浑身一颤,小声说道:“是桥洞,我们以前没钱开房间的时候……就是在桥洞……有时候她不想回学校,我们就在这个桥洞里面过的夜,如果她不在,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儿了,真的,你相信我。”
他说完这句话,我看了周今一眼,后者跟我点头示意可以过去看看,反正距离这里也挺近的,我就转身拿起了外套跟着周今走出了这扇审讯室大门。
在车上,周今问我,如果苏睿和夏恬是害死老太太真凶,那夏惠在我们发现尸体的前一天,听到老太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真的出了鬼。
我笑着说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鬼,如果真要有,那只鬼一定在每个人的心中。
但其实这件事情也是一直困扰着我,老太太明明早就死了,又怎么会起来接自己女儿的电话,以至于后来我问苏睿知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更是一脸蒙蔽的看着我,还害怕的问我是不是老太太的魂魄起接的电话,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啊。
我们来到勤俭大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距离夏恬失踪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果不其然,我刚顺着环城河的阶梯走到桥洞口处,就看见有个女孩,正在全身蜷缩在了这桥洞下面。
“夏恬?”我尝试着叫了一声,可她听到我的喊声之后,就跟见了鬼似的拔腿就跑。
我连忙上前一把就将夏恬的隔壁给抓在了手上,然后使劲往后一拉,夏恬就这样直接被我揽入了怀中,而此时,我的余光却在桥洞的另外一侧看到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袭白色碎花裙,在桥洞下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白色的碎花裙……白色的碎花裙……是林白,是林白……
我一把
将夏恬推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那个女人的身边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喊林白的名字,可等我跑到桥洞另外一端的口子处时,这里哪里有人,只有两个被树枝卡住了的废弃白色尼龙袋。
“喂头儿……你怎么了?”这时,周今已经将手铐铐在了夏恬的双手之上,我转身的时候,他正拉着夏恬的手,对着我担心的喊道。
我拍了拍脑门,看来,我的确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要再这么下去,恐怕还真要被张中一这王八蛋给说中了。
我叹了口气,转身就和周今将夏恬带回了刑侦大队,同时,程卓也把正在派出所内吃香的喝辣的苏睿也带了回来。
我们将他们二人分开审问,夏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她却说自己并不是存心想让奶奶饿死的,而是害怕,害怕回家,等她回家之后,她才发现本已骨瘦如柴的奶奶,早已被饿成了皮包骨头,身上满是臭蛆,在慌乱无措之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奶奶的身子放到床上,然后四处乱翻,制造成入室抢劫的现场,但在将衣服翻出的过程中,她在老太太的衣服里面发现了几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