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了双眼,他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他被囚禁了,此时被困在一处黑暗且潮湿的空间,空气中满是有些让人作呕的臭味,李昂此时双手被铁镣铐束缚固定在头顶,而他处于站立姿势,既不能坐也不将手放下,很是难受。
周围不断响起哭泣声、痛苦的呻吟声或是自怨自艾的嘀咕声,而在这些声音之下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不断响起,李昂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这里大概就是丁老头所说的山洞里。
“唉,新来的。”黑暗中响起一人的呼喊。
是在说我吗?
李昂扭头看向声音源头,待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勉强看清此时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是一个空间庞大的山体溶洞,在李昂可以看见的范围里有六个以同样站立姿势双手被固定在头顶的人,那些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大都已经破损,但从他们的服饰风格还是能看出来就是山下村子里的村民。
而喊李昂的是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喊他的,那人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山洞内光线昏暗让李昂无法准确判断。
“你是在喊我吗?”李昂发出嘶哑的声音。
“对,能和我说说外面的事吗。”那人声音激动“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能正常交流的人了。”
李昂这才发现周围虽然有很多人,但大都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的样子,并不是说他们死了,而是他们此时都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模样,大概心里都认为自己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了,索性也就对一切无所谓了。
“你想知道什么?”李昂边和那人交谈的同时脑子开始急速运转,找寻逃脱的办法。
“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呃,我只是路过这里的游客而已,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的家人,所以抱歉。”
“没事,没事,仔细看看你,好像确实不是我们村的人,刚刚我有些激动了。”那人言语中充满失望“我只是好久没有见到我的家人了,我很想他们。”
“算了,不说这事了,我叫辛抚,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昂,辛抚伯伯您是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
“我?你没出现的话,我应该是最晚进来的。”
哦?那就是上一个月圆之夜失踪的人,怪不得他和周围的那些人比这么有精神。
李昂沉吟片刻“哈玛,大概多久来一次这里?”
“哈玛那个巫婆每天都会来一次,主要是送食物与水,她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如果我们死了她只会负责收尸其他一概不问。”
李昂闻言心中大感奇怪,哈玛只是将他们囚禁于此,却并没有进行什么惨无人道酷刑与折磨,还要每天给他们准备食物与水,她图什么呢?
在李昂的猜想里哈玛这个南极水族的御水师对于害她家破人亡的火烈国一定是恨之入骨,那么她做出泄愤于火烈国人的行为,李昂也能想象,但现在这样的情况让李昂一时间不知道哈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昂试着拽了拽手腕处的铁镣铐,但除了叮铃叮铃的金属碰撞声音,纹丝不动。
嗯,很牢靠,李昂心想
“你们有试过逃?”李昂轻声问道。
“唉,当然试过,但你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下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辛抚叹了一口气沮丧道。
李昂不断往四周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但别说工具了,就是老鼠都没有一只,这里除了岩石以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在远处的黑暗中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不一会一道微弱的火光从远处飘来,此时那光亮正往李昂这边而来,而山洞里的其他人在看到有光亮出现,都开始哀求、哭泣或者怒骂。
“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可以把我所有财产都给你!”
“你这个巫婆,赶紧但我们出去,不然等火烈王发现了这里的一切你必死无疑!”
“哈玛婆婆,我曾经帮过你啊,你就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放我出去吧!呜呜。”
但这些话都没有让那光源慢下来,待那光源来至李昂面前,他才发现这是一盏灯笼,而提着灯笼的人不出意外正是哈玛。
此时哈玛与李昂两者四目相对,哈玛想从李昂眼中看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但令她失望的是,后者的眼睛里还是一片澄清,没有一丝懊恼或者悔恨。
哈玛暗哼一声。
一旁的辛抚一见到哈玛出现就破口大骂,现在已经把哈玛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边。
“聒噪。”哈玛手一挥,空气中出现一道水柱发射到辛抚嘴上凝水成冰,封住了后者嘴巴,辛抚只能发出呜呜声。
“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与你一起的那个叫达丹的人绝对不是你的兄长,他见你失踪后表现出来的不像是对你的关心,更像是怕别人怪罪于他的着急。”哈玛面色如霜冷声说道。
李昂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
哈玛见状露出戏虐的眼神“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嘴硬的人最后变成什么样了吗?”
李昂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道“什么下场?”
“我让他再也说不了话了。”哈玛说完双手虚握,开始有规律的舞动手指。
这时李昂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哈玛那不断舞动的手指上就像缠着丝线,而她操纵的就是李昂四肢,自己就像提线木偶一般任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