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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像是杂乱的鼓点在他们的耳边不断回响。他们的喘气声则有如破了个大口的风箱。他们只觉得嗓子里像掺近了沙子,双腿灌满了铅。
罗茜首先停下了脚步。“他们没跟上来。”她的红发沾染灰尘,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脸颊。
但是李欧知道,黑色晨曦不会放过他们——事实证明过他们的狠辣。他们又怎么能让到手的猎物溜走呢?他们像是黑猫,而我们则是老鼠。在法术光球的照明范围之外是更深沉的黑暗,比墨色更加漆黑。他们一定布置好了陷阱,藏在一旁等着瞧一出好戏。他们才是写剧本的人,李欧心想,而我们则是舞台上的牵线木偶。紧跟着他们的雇佣兵也知道这一点,才松弛下来的面容又一次紧绷。
“休息一下吧。”陆月舞提议。
爱丽莎一下子就瘫坐到了地上,一路上她几乎全靠陆月舞拖着才勉强跟上。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像是害了大病。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罗茜嫌麻烦似地冷哼一声。
爱丽莎深深地埋下头,“对不起。”她的声音有如蚊蚋。
李欧搞不明白,维南拉克为何没有让奥烈弗陪伴左右,反而带上了唯唯诺诺的女孩。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她有何帮助?她适合待在城堡里阳光明媚的后花园,而不是时刻处于死神贪婪的窥视当中。
罗茜散去了法术,通道陷入了黑暗。所有人在黑暗里一声不吭,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跟随他们的脚步逃得一命的雇佣兵们靠坐在墙边竭力平复呼吸。他们同李欧一样,长剑绝不离手,将视线不时投向黑漆漆的通道另一头,竖起耳朵倾听。
回声在弧形通道内碰撞放大,朝远方扩散,传到了他们的耳中。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屏住了呼吸,作出戒备的姿态。爱丽莎被追随而来的护卫挡在了身后。
“一有不对劲,就马上逃。”一名护卫低声交代。
可又能逃到哪去?李欧不知道。
当慌乱无章的脚步越发清晰时,不少人都已渐松一口气。“法师小姐,请点亮灯火吧。”一个年轻人请求道,“他们不是追杀者。”可没人附和。
罗茜也充耳未闻。她反而低声吟唱起另一类咒语。
小心无大错。李欧自然明白。他的右手紧握长剑,左手则捏紧了一枚炼金炸弹,食指扣住了炸弹的拉环,紧盯前方。
对方似乎也感觉到了周围里异样凝滞的空气,变得格外小心谨慎。李欧听见了一些低声地呼喝,还有恼怒地咒骂与推搡发出的声响。他们不会是黑色晨曦。李欧心想。
他们在黑暗中渐渐显露身形。走在最前面的是——
安德鲁森!
李欧皱起了眉头,他仍然紧握着长剑,一声不吭。
紧随安德鲁森之后,依然是他认识的人:布兰德还有他的同伴。而在他们身后,却是手握刀剑,脸上混杂着惊惧与仇恨的雇佣兵。他们将炼金术士当成泄愤的对象,把他们充作盾牌。他们的身上沾满血迹,衣裳变作了布条,步履蹒跚。
“有谁在那?”炼金术士被他们推向前方,而他们则像是瞎子般无助地挥舞刀剑砍向四周。刀锋劈在墙壁上,迸射出火花,一个个黑影在短暂的光亮中一闪即逝。“出来!”他们惊惧地大叫。“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罗茜唤来魔光法球,惨白中混杂着一抹蓝色的光照亮了这条狭窄的长廊。
“李欧!”安德鲁森与布兰德几乎同时惊叫。
安德鲁森咬牙切齿,一副“你竟没死”的恶毒。
布兰德则是瞬间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略显抗拒地哼了一声。“你还活着。”他说。
“你逃命的本事也是一流。”安德鲁森讥讽道。
“你也不差。”
安德鲁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身后的雇佣兵一把推开了他,将瘦弱的布兰德也挤到了一边。“你是法师!”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罗茜,五指紧握着钉头锤,大有一言不合便会动手的架势。“有谁证明你不是黑色晨曦那群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