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没有生活垃圾,不过因灰尘积厚也不算干净,地板墙壁都灰灰沉沉,见到外面如何,倒也没有期待里头如何了。
一层一层的,倒没什么事,只是拐上四楼时,突然立在楼道拐弯面壁而立的……应该是个人,三人都惊吓到了,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鱼益,倒退半步,差点把刚踏阶上楼的太平给推下去,闻人灵最后,反应也最淡,只是……
看背影,这一身看不出是褐是黑是灰的破布,和头上……既然还有破布同款的帽子,鱼益推断应该是个流浪汉或失孤老人等。
不过他们管的不是人事,对方确定是人,便选择不理会,鱼益让太平小心,他们侧了身小心上楼。
只是路过其身边时,鱼益真怕他伸出手来突然拽住自己什么的,不过人的恐惧大多都是自己吓自己,比如就你一人在电梯里面对一个角静站着,就可以吓着后面进来的人,不用其他过多装扮。
都上到三楼后,鱼益已在前方看门牌,还有心情和太平说笑:“我想起来,你原先在学校住的就是吧?”
“嗯,你去过?”
“呃……听说过。”
“哦。”太平想到了路子淑。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闻人灵回头看了一眼,触触眉,不知想到什么,这才转身离开。
“,到了。”三人立在楼道中间位置,左边是刚刚上楼的楼梯口,右边是楼道尽头,两边距离一样长,因这旧式的建筑风格,楼道里只靠楼梯那边的一点光线,不过今天这天气……鱼少爷刚刚大概找了一下,没找到关于灯的开关,这一层楼大概1间屋子,可是……除了楼梯那位可疑人物,这里好象寻不到有人在的迹像。
这楼里的味也不好,鱼少爷掩了掩鼻,仔细将这锈迹斑斑的铁门四周看了看,没找到门铃类的按钮,便忍着心中不舒服,手轻握,穿过铁门,用正常的力道敲了三下门。
另一只掩鼻的手也放下来,寻了手机播给明初,结果一格信号愣是播通了又掉、播通了又掉,鱼益烦了,开口问身后两人:“你们可有存那个杨先生的电话?”
太平摇头,不过感受到鱼益的不安,开口道:“没有。”
闻人灵就不必管了吧,他不知活在哪个年代,压根就没有手机。
鱼益这才加重力道的猛拍几下,但等了半天,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你们……”就这么空空的,从他们右方来一声响,不大不小,但在这楼道里已经响亮了,鱼益吓了一跳,回头。
右手边站在不远处有个模糊的人样吧,因光线不足看不清五官,但从闻人灵的目光中可以确定,就是此人。
“杨三柳先生?”
“是……是我。”那人激动了一下,赶紧跑了过来,一跑近,对于陌生的距离感就消失了,人和明初的照片上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这张脸一看就是熬夜熬的,下巴细尖、皮肤粗糙无光、眼睛凹陷,黑眼圈像碳灰抹上一圈,头乱且枯燥,只那削尖的高鼻梁十分夺目,人与鱼益差不多高,却瘦的很,柴的毫无水份,看上去不像二十五岁的小伙子,全身萎靡可见被摧残已非一两日了。
鱼益三人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杨三柳一边一开门一边同他们说:“我可以不在吗?”
“你是屋主,要有屋主的气势,如此才不会让那东西给占了去。”
“我……”但杨先生还是走在了最后。
鱼益问他:“这儿都住满人了吗?”
“都……住满了吧?”
闻人灵来了一句:“是不是人不确定吧?”
“你们……能别吓我吗?”
“你为什么不搬走?”
“我……我是玩电竞游戏的,这儿是我爸妈给我留的老宅,不用付房租什么的,其他地方他们也不大喜欢我这种人吧。”
铁门就开了好久,况且鱼益是第一回开这种门吧,那位杨先生躲在闻人灵身后,表现的这房子不是他的一样,要不是钥匙是从他手中递给鱼益的。
屋子内的装修不错,家具旧式,但可看的出他们家是个富裕人家,三房两厅,一进门就看到正对面的房里摆着三台电脑,附和这杨先生刚刚的说词。
不过三人对游戏一窍不通。
然后……
太平扯了扯鱼益,他才注意四周,这屋里单大厅就摆了三个镜子,墙壁上与梵高的星空齐挂的一面、玄关处一面全身镜、钢琴架上也放了一面立式圆镜。
“就是这些镜子吗?”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那杨三柳倒是一直和他们站在一起,目光错开这些镜子,但在太平他们看来,他还好,没有很惧怕的样子。
“为什么摆这么多镜子?”鱼益问。
“我母亲喜欢。”
鱼益挑眉,镜框都看起来很复古,所以问:“是单纯的收藏,还是爱照镜子?”
“都有吧。”杨三柳扭捏半天,才对着鱼益正要转另一间房门去时,才开口道:“对……就就就是……这这一间。”
“这一间怎么了?”
“里头有一面镜子,它……就是它,我希望你们……”他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