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不知你有没有看过雪球儿的伤口那么大的伤口,势必会造成大量的失血而这里的血迹,却只有零星一点儿”
谢久久将地上的血迹指给他看。
“所以,这是有人在别处杀了雪球儿,待血流干,方才抛尸于此的”
景云毓接过她的话头,得出了结论。
谢久久看向他:“否则无法解释为何这里的血迹这么少。”
四目相对,女子澄澈透亮的眼眸在日光映射下,似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宝石,流光潋滟,熠熠生辉,直映进人心底一般。
景云毓瞳色一深,一瞬间,竟难以将她同以往记忆中的那位谢家小姐联系起来。
男人不禁微微皱了皱眉,眼底一刹暗流汹涌,然后如潮汐退去,飞快的敛尽。
而谢久久并未察觉他的异样,只是颇为遗憾的望向雪地上斑驳的足印:“只可惜现场已经被破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闻听此言,沈之怀心中又是一动,他不由的看向谢久久。从她断定那名唤环儿的宫婢并非凶手,到眼下对“案发现场”的种种分析,无一不令他惊叹,毕竟寻常人未必能够“看清”这其中所存的种种疑点,但面前的女子却能够逐一点破,甚至连他自己都自愧不如。
沈之怀突然想看看她到底还能看到些什么。
“如果雪球儿不是死在这儿,”景云谣这会儿方从雪地上的那点点血渍的震荡中回过神来,问道,“那它是死在哪儿的”
顿了顿,景云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噔噔的走向宫婢们跪着的地方,然后在其中一人面前站了住,愤愤然指控道:“你不是说是你亲眼看到雪球儿在那儿被人杀了吗你居然敢骗本宫”
那名唤铃儿的宫婢本就在谢久久方才的审问中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眼见着公主殿下怒气冲冲的问罪,更是身子抖个不停,结结巴巴的就要辩解:“奴婢不敢”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景云谣一鞭子甩在了身上:“你不敢那先前一口咬定环儿是凶手的人是谁”
被愚弄的愤恨烧的景云谣一颗心怒火更甚,电光火石
之间,她突然似反应过来了什么:“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杀了本宫的雪球儿,然后怕本宫降罪于你,所以才嫁祸给别人,对不对”
越想下去,景云谣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
耳听着公主殿下竟认定了自己乃是杀死雪球儿的凶手,那铃儿此时此刻才真正害怕起来。
“不是的”
小丫鬟慌乱的解释着,尚显青涩的脸容上一片惨白:“奴婢没没有杀害雪球儿那是公主殿下养的猫儿,奴婢怎么敢公主殿下,你要相信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
瞧着她痛哭流涕,惶恐而无措的解释着自己不是凶手,想到先前被她言辞凿凿诬陷的另一名宫女,也曾这样惶惶的为自己辩解着,谢久久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当真是针刺不到肉不觉疼,只有自己亲身体验了,才能对别人的遭遇感同身受,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不过,案子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的。
“你为什么要撒谎”
赶在景云谣继续发作之前,谢久久问那铃儿道:“你为什么要诬陷是环儿杀死了公主殿下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