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亘咬咬牙,一脸肉疼,“看在同为门客的份上,五两银子一两,在外面可是十两银子都买不到的。”
五两银子尝尝这美味还是可以的,这些人纷纷购买,很快,没转几个院子,豆腐一扫而空。
晚上,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吴亘傻笑着抱起初霁,“咱有钱了。”这钱比贩私盐还来的快,关键还是独家经营。
第二天一早,吴亘便早早出去,在距王府不远处湖边租了间店面。选择此处也是考虑了半天,虽然租金贵了些,但城中贵人大多居住在此地。自己所售卖之物乃是世间绝无,赚的就是这些贵人的钱,平常人哪里能吃到如此美味。
做买卖吗,讲究的是质、价、裱,吴亘这些日子将兜中银子全洒了出去,将店面好好修饰了一遍。
内中放了一个炼丹炉,寓意所售之物来历。靠墙摆了香熏,满屋馨香怡人。几张精致的方桌摆在屋中,精致小巧的素白玉胚青花瓷碗碟放于其上。四周摆上菖蒲、竹、兰花、碗莲等应景花草,更是显的古意盎然。
为了渲染气氛,更是挑了两个歌姬,一抚瑶琴,一切豆腐,皆是肌肤白皙,颇为赏心悦目。
等做完这一切,吴亘手持拂尘坐于店中,一派高人模样。又让初霁这个吉祥物坐于门口,招揽来客。
一声锣响,新店开张。
幽幽琴声绕梁,袅袅清香沁心,好一派幽雅气象。
吴亘坐于店中,看着老神在在,实则心里慌的一匹。这可是押上了全部家当,若是无人问津,那他与初霁可就得借钱度日了。
过了一个上午,仍无人登门,门口衣着华丽的贵人络绎不绝,稍稍探头便离去。白玉菽?什么玩意,摆这等架式,莫不是骗子。
临近中午,吴亘已是喝下第七壶茶水,终于有一人走了进来,手持折扇,一派悠然自得状,看了一眼正在打盹的初霁,开口道,“白玉菽?此乃何物,拿来看看。”语气虽轻,却是颇有中气,显然是久居高位之人。
终于来活了,吴亘几欲落泪,轻轻一摆拂尘,“这位大人,何为白玉菽,我千言万语,不如大人一试。来人,递上来。”
那名专切豆腐的歌姬,取出一个小碟,切了一指宽一片豆腐,以玉簪轻轻划开。浇上些麻油,纤指洒了几粒盐,再点缀几株香草,战战兢兢双手呈了过来。
那人接过一个银勺,舀起一块尝了尝,回味半天,方长出了一口气,“此物不凡,再来一些。”
吴亘苦笑道:“大人,白玉菽得来不易,非七七四十天炼制不能成。本就产量甚小,所以小店规矩,每人只能吃上一碟。今天得大人夸赞,小的就斗胆破一次规矩,如玉,再上一碟,只收一份的钱即可。”
“哦,还有如此说法,敢问多少钱一碟。”那人饶有趣味的问了一句。
“十两银子吧,薄利而已。”吴亘长叹了一口气,眼角不停打量对方,生怕对方嫌贵。
“十两银子,嗯,确实是少了些。这样,我也不占你便宜,两碟百两银子,权当新店开贺。”那人吃完两碟,仍意犹未尽,扫了一眼放置豆腐的瓷盘。
很快就有仆人将百两银子递上,接过银子时,吴亘额头青筋直跳,发达了,以后一碟豆腐涨五倍,五十两银子。
果然自己品位还是低了些,这些贵人,断不能用常理度之。什么是贵人,贵人就是吃什么都吃最贵的,不吃最好的。
吴亘深刻反省了自己,果然从匪寨里出来的就是格局太小,痛定思痛之下决定,以后小店的经营宗旨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有人开头,后面的生意自然是红火起来,不时有客人入内。如此美味,加上佳人侍奉,琴音缭绕,还有玉琢天真的初霁,不到一个时辰,今天的存货就一扫而空。
有此开头,白玉菽的名头迅速在观夕城打响。
为人不吃白玉菽,纵是贵人也枉然。很快,此类的童谣也在观夕城中传了开来。毋庸置疑,这又是吴亘的手段,老套路了。
这一日,吴亘正在店中忙乎,门外走来几人,领头的就是赵陵。
吴亘一愣,赶紧迎了上去,手在背后一摆,示意名为如玉的歌姬赶紧递上一碟豆腐,“不知翁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尝一尝本店的白玉菽。”
赵陵脸色有些难看,“吴亘,你是我的私臣,王府养活不了你吗,为何行此下贱之事。”
店中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正坐在桌前摇头晃脑的几名客人,见势不对纷纷匆匆走出店门。
“别走,还没给钱呢。”吴亘如恶虎般追出。
“吴亘,你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