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他们睡下后,虞子祯在系统的帮助下,避开负责巡视的侍卫,翻墙出了客栈,一路隐藏行迹,直奔县衙大牢。
此时的她不再是小孩儿模样,用了从系统兑换的一次性“易容”技能之后,她果断把自己暂时变回了前世模样。
就这可以自己捏脸,简直堪称神迹的变身功能,虞子祯觉得系统不该给它起名儿叫“易容”,而是应该直接叫“大变活人”。
大变活人之后,虞子祯只觉这具身体用起来简直无比顺手。
再加上她脑海里还有个能够为她实时检测周围环境,提醒她正确路线,帮助她避开无关人等的小奶音系统,她从客栈到县衙的这一路,走的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顺畅丝滑的潜行到县衙外,虞子祯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偷摸儿溜去大牢那边。
她躲在黑漆漆的巷子口,利用“易容”给自己换了个新造型。
这新造型取材于宝丰县县令的那位刑名师爷,同时也是宝丰县县令三姨娘的嫡亲哥哥。
这兄妹俩一个给宝丰县县令做师爷,一个是宝丰县县令带来任上的唯一内眷,在这宝丰县县衙完全可以只手遮天。
这不,虞子祯把自己易容成他,负责守门的衙役都不敢盘问他为什么从外面进来,而不是在里面帮着县太爷待客。
他们看见这位刘师爷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手忙脚乱的从门槛上跳起来,一边打躬作揖,一边一叠声的说着吉祥话儿给他问好。
虞子祯毕竟是个假的“刘师爷”,她不敢在任何一个熟悉刘师爷的人面前长时间逗留,随意地摆了一下手后,她就模仿着刘师爷的走路姿势,继续一步三晃的迈着四方步往里走了。
两名衙役第一次没有因为偷懒被训斥,心里都有那么一点的不太习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鬼东西后,两人互相打趣几句,然后就又原样坐到了门槛上继续偷懒。
顺利过关的虞子祯目不斜视的继续往里走,在系统的精准导航下,她很快来到了宝丰县县衙的公事房。
公事房原本应该有人长期值守,但今晚情况特殊,为了招待那些京官和太监,宝丰县县衙的所有人,都被他们那位县太爷抽调过去帮忙待客了。
县丞、县尉、师爷之流负责坐席陪客,衙役、小吏负责跑腿儿打杂之类的幕后工作,总之,大家谁也没闲着。
托那位县太爷的福,虞子祯眼下需要解决的,就只有“是翻窗进去还是溜门撬锁”这一道反正都很容易做到的二选一选择题。
最终,并不是很想翻窗的虞子祯,用一根细簪子捅开了公事房门上挂着的那把个头很大,但内部结构却十分简单的锁。
她掩上门,点亮油灯,然后在小奶音系统的帮助下,迅速找出了放在公事房一角的空白路引。
她一把抽出十来张,然后借着昏暗的油灯光芒,开锁,拿官印,沾上印油,一张接一张的不断盖章。
大齐的路引有固定格式,空白处需要填入的各人信息虽然五花八门,但上面写的那些套话,以及各处衙门用来盖章的位置却都大同小异。
虞子祯深知自己的法水平就是没有水平,所以并不敢献丑去写申请人及同行人的姓名、身份、年龄、籍贯,以及外出事由、目的地、需过关卡这些必要信息,但在“宝丰县”这三个字儿上盖章她会!
动作麻利的盖完章,再把印章放回原处,锁上抽屉,虞子祯这才吹灭油灯,揣着晾干的空白路引走出公事房。
她把门前的大锁原样锁回去,然后顶着那位刘师爷的脸直奔县衙牢房。
大晚上的,牢房里守着的人就只有寥寥四个,虞子祯仗着自己现在用的是刘师爷的脸,大摇大摆直接走到那四人喝酒赌钱的小桌旁。
那四人看见他正要起身行礼,虞子祯却抢在他们前面,含含糊糊说了句“免礼”。
此时她虽是男子声音,但系统可供她选择的声音模板毕竟有限,她不可能完全模仿出刘师爷的声音。
为了不露馅儿,她只能尽可能地少开口。
把带来的一包卤猪耳朵递给牢头,虞子祯很是高冷的抬脚走进大牢。
牢头等人要跟,虞子祯头也不回地冲他们摆了摆手。
牢头心里直犯嘀咕,他总感觉,这位颇受县太爷器重的刘师爷,这会儿心里十有八九正憋着坏。
另外三人和他不同,他们才不管刘师爷大晚上的跑来牢里到底是想做些什么,有肉吃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三人迫不及待地拆开油纸包,其中一人一边扒拉油纸一边还不忘招呼牢头动筷子,“头儿,快,快趁热吃!”
他们也知道县太爷今晚在县衙设宴招待贵客的事儿,要不是实在没机会,他们其实也很想过去那边沾些好处。
做他们这一行的,薪俸少、地位低,平时就算有些灰色收入,那些灰色收入也基本都被他们拿去养活父母妻儿了,酒肉这等好物,他们可也眼馋的紧呢。
就是这刘师爷吧,为人实在忒抠搜,你说他拿都拿了,他怎么就不给他们多拿一些大块肉呢?
没有肥鸡大鸭子,有香喷喷的猪五花也不错啊!再不然哪怕给他们拿点儿猪肝、猪心的呢。
三人一边腹诽,一边眼巴巴瞅着牢头,用眼神催促他赶紧动筷子。
牢头却越想越不对,“不行,我还是得进去瞅瞅。”
他们的这位刘师爷,平时可不会贵脚踏贱地,来他们这大牢里面瞎晃悠,甚至他都不屑搭理他们这些做晦气差事的。
可今晚,刘师爷他不仅来了,他甚至还顺手给他们捎了一包猪耳朵
简直离大谱。
牢头越想越觉得不安心,抬脚就想去追“刘师爷”。
“哎,头儿。”他其中一个小弟眼疾手快拉住他,“那位都摆手不让你跟了,你非不听,你觉得他后面能饶了你吗?”
牢头被他拽住,心里不由也犯起了嘀咕。
他悄悄探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牢房内部,然后压低声音对自家小弟道:“可我这心总是不托底,你说他这神秘兮兮的,到底是要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