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该责罚的也已经责罚过了。起来吧。”
凤绯还是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恍惚之间,她就像是变成了当初的那个自己。
苏丞相却没有起来,反而是跪在她的脚边:“尊主,您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了?”
关于战天阁,关于当初的那场大战,关于这样那样的此间种种。
“并不曾,只是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而且,我并不打算去想那些事情。”
她伸手抚了躺椅上的绯色花样,又触及软软的狐狸皮垫子。
“您不愿意去思及那些过往,是因为那些事情和伽语有关吗?”
在过去里,伽语所扮演的角色,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闭嘴!你既然还肯认我做为尊主。那你就应该尊重我所有的决定。佛则,现在战天阁既然都已经到了你的手上,没必要还像一条宠物狗般的跪在我的面前。”
“是,尊主。”
凤绯朝着近旁的一根凳子上看了一眼:“是就给我起来,坐那边的位置上去。”
苏丞相很想说,我就想要这样跪在你身边。但是……
他还是坐了过去。
“现在你来同我好好的说一说,事发之前,战天阁那六成的精英你都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如果他的说法不合理,凤绯就不会再相信他了。
“回尊主,有三成的人,臣下把他们掉到了墨家军的内部去。其目地自然是为了能够好好的协助谋反。”
“还有三成的人呢?”
战天阁三成的精英战力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另外三成,臣下让他们去大漠了。圣教那边现在有一个小规模的叛乱,瞑教主不好亲自出面处理。所以合同合作了。若是我能够替他解决这个事情,他会把真正的十世镜,借给臣三天,至于臣到时候能够研究出什么来,便是臣的事。”
这些事情很好查证。苏丞相能够把这些都说得有理有据,已经可以证明对方并不曾骗人。
“那魅姬跟天启帝合作的事情呢?你是的确不知情?”
“是!”
“可知欺骗了我有何下场?”
凤绯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丝毫的目光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
“知道!若是欺骗了您,我将再也无法追随在你身边。”
追随她,是他苏铭一生的执念。所以,他永远不会让凤绯知道自己欺骗了她。所以,那个来传递消息的人,和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被他灭口了。
“如此,你便准备一下吧。十一月十一日,逼宫谋反。此番,绝对不允许再出任何错误了。”
“臣下知道了,这番,臣一定不会出错。”
“好了,该问的事情,我都已经问过了。该走了。”
“尊主不去浮华楼看看吗?”
那个地方,还和她原来的寝殿一模一样,每一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不了。我既然已经决定不忆往昔,不计凡尘,过去的一切,都还是丢弃了比较好。”
“哦。”
除了战天阁,已经是黄昏。
外头的桂花飘落在了伽语的头发上。那雪白的花朵落在人的发顶之上,像是落满了头的雪一样。
那神一般的男人,就站在那里等待着她。
只那么一刻,凤绯有一种想要和他到白头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