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酒醒过后的艾费力只觉得一片头晕脑胀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和的如此的醉了。好像上一次还是自己刚刚学会喝酒的时候,也是自己刚刚到教廷的时候,很多新人都十分的想家,于是教官抬过来一桶桶的麦酒葡萄酒说:“新人们喝醉了就不会哭鼻子想家了,今晚谁喝的少,谁就给老子喝马尿去。”
然后新人们就悲剧了,因为他们是五人一组,个新人和一个教官较量。他们那里是在酒场中罕逢对手的教官们的对手,于是那一晚是艾费力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晚,他永远忘不了腥臊的马尿在嘴巴里的感觉,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教官的绝对权威再无人敢于挑战。
艾费力现在想起来,那些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坏,但是自己却十分怀念那时的岁月,因为没有那些总让他觉得好似枷锁套在自己身上的家族利益,和家族荣誉。为了这些东西自己这些年做的违心的腌臜事情还少吗?为了这些东西自己丢掉的东西还少吗?
艾费力身体有些摇晃的走出旅馆客房,径直走出了顿克城,他也不知道去哪,该做些什么一阵茫然在心底不断地盘旋,他心中看不起腓特烈他觉得腓特烈做事太过不择手段,甚至有些事做的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家族利益将他们,牢牢的绑在一起,他心中虽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或许他们这种生来就含着金钥匙的天才豪门大少本来就生来孤独,家族在给予的同时也会从他们的身上收回许多东西,比如友情,爱情,婚姻,甚至是生活的方式。所以这样的艾费力才会对易欣这样一个陌生人一见如故虽不说到了掏心挖肺的地步,但是也比普通人的先见很晚差不离了。
艾费力就这样带着天才的光环和寂寞的身影一个人默默的走出了顿克城,或许易欣昨晚那句话触动了这个整天混迹在贵妇圈中不修边幅的七尺男儿。
他还记得昨晚一个少年,偏偏老气横秋的对他说道:”路在脚下,更在心中,怎么走,脚不是长在你自己的身上吗?”
日上晌午,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飘起了寥寥炊烟,吃饭无疑是一场高兴的事,至少在易欣的眼中是这样。和易欣吃过饭的都知道,易欣那看似细嚼慢咽的外表之下是一个惊人的食量,和一个恐怖的速度,而且偏边总会有个娇小的身影在一旁“从旁助阵,摇旗呐喊,为虎作伥。”
她在易欣身旁不留余力的为他夹菜,盛饭忙的不亦乐乎,而众人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平静的吃着桌上的饭食。
易欣无论衣食住行基本都和他们一致,这让老瓦尔不是没有忧虑,怕的是易欣太好说话,让下人们有了欺善的机会,但事实证明老瓦尔却是错的。现在易欣在他们中间的一言一行皆是很有分量的,因为易欣不曾说过类似他吃什么,你们就跟着吃什么的收买人心的话而是彻底的那样做了。
他们觉得跟着这样一位主子,总是有种
莫名的心安塌实,像他们这样的人很少去谈论明天这个昂贵的词语,因为他不知道所谓的明天到底在哪里,而现在的他们总会不自觉的在脑海中轻轻的闪过,当一群死士有了盼头才是这群死士最为强大的时候。
这不,这群人中几乎每个都把原来的训练提高了两倍之多,每当老瓦尔走进训练场之时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这几十人可敌几百甚至上千人的错觉。老瓦尔虽不曾带过兵打过仗但是也终于明白了兵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
他又想起易欣人打200的壮举,若是易欣的手中不止人了,若是的后面加个“万”字,那么安德纳斯大公的“血狼”可能就要改名为“土狗”了,而自己也离报仇不远了。
老瓦尔看着安静吃饭的易欣,和旁边乐在其中的孙女,突然浮现出慈祥的笑容,心中微叹看来自己当初的眼光还是比较明智的。
易欣当然不曾发现老瓦尔异样的眼光,他正一边吃着饭一边思索着一件事,昨晚在艾费力喝醉之后自己在给他的酒水中下了一个“真心咒”,本来是想从他的口中知道易欣关于腓特烈的秘密的,哪知道他知道的还不如自己多,甚至到现在为止艾费力依旧以为腓特烈只有半部战阵。
本来这个咒语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效果是不大的,但是艾费力是混着酒水一起下肚的,而且当时的他就是处于已经喝醉的状态,意志力在无限的被削弱,于是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就像是把他催眠了一般,让他离开了顿克城。
其实不止易欣就连艾费力本人都没想到原本自己的内心竟然如此的厌倦世俗间那种不顾一切的争名夺利。易欣的话是导火索而艾费力心中的郁结已久的抵触才是真正的火药桶。
易欣想想也好,这样一个人他实在和难与之为敌。不是因为那顿可有可无的酒,而是他在看清易欣真正的威胁之后选择两不相帮的离去。
况且昨晚自己并非全无收获,至少自己知道了,现在腓特烈和教廷的人已经搭上线了,虽说好像教廷开出的条件只是为了治愈他的母亲,但是易欣在这件事情上却保持着悲观主义者的看法。毕竟自己都可以找到黑暗议会做帮手,腓特烈不是没有机会在危难之际请到圣庭做为后盾,这件事必须提前通知到黑暗议会让他们早做打算才行。
易欣一点都不相信,暗黑议会只是来得到那部阵法的,若是有机会狠狠的咬上一口圣庭,相信这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大怪兽不会不乐意的。
易欣心中暗叹看来自己的脚步必须加快,以免夜长梦多才行。
易欣这边刚放下碗筷,门外当值的人就说,有个叫维塔斯的游吟诗人找他,于是易欣又来到院门,就见到一个矮小苍老的身影正在门口来回着急的踱着步子。
易欣本想笑脸招呼他进来,可见他的样子比哭都还难看,心中想到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吗?
维塔斯抬头看见易欣,他快步走到易欣身边拉起易欣就往里走,等走到一处四下无人的地方维塔斯才一脸沉重且还有点愤怒的说道:“伊利卡父女出事了。”
易欣见老人着急的模样知道,他口中的“出事”,一定是大事,易欣让老人不用着急慢慢的先将事情原为一一告知与他。
原来今天一早城防处就将伊利卡父女二人捉走了,罪名是“勾结半兽人联盟通敌叛国”。易欣知道一但这个罪名落实了,那么伊利卡父女二人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但是这明显又是腓特烈的圈套,不管如何先和克达尔凯取得联系才好对症下药,而且两家人行动肯定比一家人的把握要大,至于伊利卡父女二人的身份是否属实就看半兽人联盟的人就看克达尔凯来不来找自己了。
易欣这边刚让人把维塔斯待下去休息,管家就对易欣禀报到:“克达尔凯老爷正在客厅中等您。”
易欣又向客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他的心中一边想到,若是半兽人联盟不准备出手,那自己就单独行动,但是这个半兽人联盟是否可靠就不好说,而自己也要重新的审视一下之间的合作关系了。
易欣走进宽敞的客厅中,看到那个独眼的男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少女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纪,本该充满朝气,但是易欣却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股沉沉的暮气,仿佛是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下一刻就会行将就木了般。
易欣想起闹市中遇到的那个神秘古怪的老妪,不知不觉的和眼前的妙龄少女的身影重合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原来如此的笑容。
易欣不慌不忙的坐在主位之上,明知故问的说道:“不止两位前来,所谓何事?”
少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娇嗔到:“明知故问。”
易欣的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他声音缓和求饶到:"您老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少女呵呵的笑着说道:“小子不错,看来是猜到了我的身份了。”
易欣连忙将话题转移说道:“两位来到真快啊,甚至比一个不相干的人还来的快。”
两个人老成精的人当然知道易欣的意思,克达尔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一些伊利卡知道的秘密,我们必须做些准备。”
易欣微怒的说道:“你们既然认定了伊利卡会背叛你们,那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克达尔凯沉重的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他,而是怕腓特烈那个畜生会对艾许丽······”
独眼男人说到这里突然,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易欣当然知道克达尔凯的意思,他有些咬牙的说到:“狗日的腓特烈,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易欣此话一出,克达尔凯一惊,少女则一副早料到会是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