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秦幼菡洗漱完爬上草席,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床”,想着能不能自己打造一张床,她问了闫阿婆村里有没有会打造家具的木匠,闫阿婆想了半天告诉她村西头的闫老头以前给大户人家做过木匠,可以去问问闫老头。
一夜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舒服。天不亮秦幼菡就起身了,帮着闫阿婆做好早饭,两人吃完收拾妥当,秦幼菡就出门了,她要去村西头找闫老头问问能不能打张床,实在是睡不好觉呀。
到了闫老头家里,说明来意,还把“床”的模样拿木棍简单地在地上画了画,闫老头表示看明白了,瞅着像大户人家的“榻”,闫老头多看了秦幼菡两眼,但是并没多说啥,只是跟她讲,大户人家的“榻”在老百姓家不适用,“榻”是硬硬的板材结构,需要铺一层厚厚的床被才能睡,不然会硌得慌,但咱农户里谁家都是一条被子一家盖,哪儿来多余的铺床呦,所以相比而言还是茅草席更舒服。
秦幼菡想了想,马上要到冬天了,屋里没有现代的暖气肯定会很冷,即使睡床没有足够的棉被也还是难熬,素来对睡眠高质量要求的秦幼菡此时也明白了。
床?床,床!秦幼菡脑子里飞速运转,将从古至今“床”的雏形到各式各样的发展过程都思考了一遍,有没有哪款适合古代农村的呢?又暖和又舒适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只好先回去了。
“丫头,回来啦?”秦幼菡回来的时候闫阿婆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捡豆子,看到秦幼菡回来了,忙停下手里的活儿瞅着若有所思的秦幼菡。
“嗯,回来啦阿婶儿。”秦幼菡走过去蹲在闫阿婆身前,帮她接着捡豆子。
“阿婶儿,我想去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能赚钱的机会,我们……不能坐吃山空……”秦幼菡其实想说,“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只吃白饭”,但是考虑到闫阿婆对她的态度,假如那样说了闫阿婆可能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她去的。
“你想去就去吧,过一两天闫松要回来,到时候你随他去看看,有他在也好有个照应。”闫阿婆知道秦幼菡在这个小村子是憋不住的,她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外表看来秦幼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相处久了她就是知道,这个丫头不一般。
“好。”秦幼菡会心一笑,这一笑霎时感觉春日暖暖溪水潺潺,有鸟语有花香,总之闫阿婆是看呆了,她见过漂亮的姑娘,但是这般美好充满阳光的姑娘她真真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了。
俩人又忙活了一阵儿,吃过晚饭秦幼菡便朝自己屋子走去,为了秦幼菡住的方便,闫阿婆早已将西屋收拾出来给她单独用了。
对于这个闫松,秦幼菡心里有很多疑惑,也许酒馆相遇是偶然,但是帮她躲开追踪甚至将她“藏匿”此处,还给造假的身份证……这个闫松究竟是谁的人?等再见面他会告诉自己吗?还有究竟做点什么才能让我能够有点收入呢?手里没钱是真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哇!即使不能富甲天下,富甲一方也行吧?老天把我弄这儿来究竟是啥意思?不会是老天爷打盹儿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我扔这儿了吧?老天爷,你可快点发现我这个“错误”吧!……秦幼菡想着想着睡过去了,可是半夜又醒了,因为这草席真的好不舒服……
要是能睡暖烘烘的床就好了,实在不行睡大炕也行,秦幼菡心里想着。炕?我怎么没想到,做不了床我可以垒个炕呀!小时候秦幼菡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时间,冬天的天气干冷,农村虽然有暖气但是晚上睡着暖气也就渐渐冷了,奶奶那时候喜欢用灶火做饭,她说用干柴烧灶火做饭好吃,而且灶火和卧室的炕相连,白天做饭烧了灶,晚上炕的一头就暖烘烘的,最暖的那头永远是秦幼菡的位置,她有些想念了……
可是眼下日子也还是要过的,在老天爷还没有发现她这个“错误”的时候,活下去,好好活,是她的座右铭。秦幼菡从来不是一个舍得亏待自己的人,她懂享受也懂得想要的生活要靠自己。
搭建炕在北方叫盘炕,是用砖土建造,中间有炕间墙,炕间墙中间有烟道,上面覆盖一整块大石板或者砖,石板上再用黄泥覆盖,所谓的黄泥就是用烧土和了牲口的毛或者碎碎的麦秸杆加水和成泥。秦幼菡小时候见过叔叔和爷爷搭建炕,所以有点印象,但是具体实施还要等明天再研究,万一搭不好可是会被烟呛到的。
而且炕也分好几种,有连接灶台烧火做饭一体的,也有单纯的烧炕睡觉用的,她想弄个睡觉用的就够了,太复杂了怕弄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秦幼菡顶着乌青的眼就准备动手了,没有砖石只好自己烧了。感谢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经历,感谢时常涉猎的经史子集人地理,虽然不精通全部,但是也算有能用到的。
秦幼菡挑了好多粘土,泡土、和泥、打坯、上架,经过好几日的晾晒干燥之后土坯便成形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秦幼菡按照自己印象中的炕的模样开始找人搭建起来,炕的中间有两条通道,一条通烟囱一条通炉灶,炉灶设在屋外,烟囱从墙壁里通向屋顶。
当秦幼菡的秦氏“大土炕”搭好试烧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少再次轰动了,纷纷请求秦幼菡将盘炕的技术教给他们,秦幼菡也并没想保留什么,把不同的盘炕方法都告诉了大伙,其实无非是连同灶台的和单独烧灶的区别,太复杂的火墙她还真不了解。于是,这个冬天,闫家村的老少再也不觉得有多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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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睡过炕的伙伴们举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