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萍有些高深道:“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云伊小姐最近安静多了。”
“难不成真让你查到了什么?”云瑶有些惊喜地问。
穆萍摇摇头,“可就是偏偏什么都查不到,才最疑心。这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真能这么坐得住,一点状况都不出,难道不奇怪吗?”
云瑶想了又想,也觉得是这样,“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是,赵姨娘能和大娘和平相处这么多年,绝对不是什么老实人,可如今确实又这么老实。”
毕竟全是猜想,无凭无据,连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不清楚,也不能直接去问吧。
云瑶有些闷闷不乐,也没了精神。
好在,郑氏连着几日都在处理马青莲的婚事,背后人也是借力打力,借郑氏的手打击云瑶,再借云瑶打击郑氏,郑氏一忙,谁都没再找她的麻烦,本想好好休息几天的,谁知没了外患,内忧却愈发显眼。
她看着地上扭在一起的两人,头又开始疼。
“你们俩又是怎么了?”云瑶支着脑袋问。
“小姐,她抢我东西。”慧芩气道,那头,秋菊更气,“小姐,慧芩鬼鬼祟祟的,还不知从哪拿了封信,谁都不让看。”
慧芩理直气壮,当仁不让,“凭什么给你看。”
秋菊一时不知怎么回了,穆萍在旁边接道:“承给小姐。”
“是。”慧芩像举着圣旨一样,特意双手捧着,把信举得高高,和承圣旨不同的是,承信的人趾高气扬,一脸得意相。
秋菊恨在一旁,不吱声了,气不过,独个儿掉头走了。
慢吞吞看完信的云瑶,一低头,地上少了个人,不敢相信地又看过信,然后再看地上,还是只有一个,不由惊讶道:“她怎么不打招呼就离开了?”
穆萍淡定地接了一句,“小姐惯的。”怕云瑶不够堵,又加了一句,“小姐再不好好打理内院,连背后人都不必藏了。”
云瑶气结,看着穆萍离开的背影疑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慧芩颤颤巍巍接口道:“是不是……恶仆欺主?”
云瑶本来有些生气的脸庞,忽然绽开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是恶仆吗?”
慧芩没转过味,傻傻回:“当然不是。”
“那你就一直跪在这,天不黑,不许起来,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云瑶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她真是软弱过了头,一个两个的,都当她好欺负是吗?
云瑶满腹的不甘,就要爆发出的一瞬间,又从牙缝,咽回了肚子里,随后拿出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笑了。
这一刻,冰雪消融。
不再有任何的纷杂,只有一个温暖如春的人,一颗温暖热烈的心。
这样的人和心,看愣了穆萍,她原本以为云瑶会直截了当的报复和打击回去,没想到只是痴痴笑了,一带而过,就这样算了,还没等她有所反应。
云瑶又是一笑,回屋里了。
穆萍无奈,也跟着回屋了。
慧芩一直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在想自己错哪了,就是想不通,分明是秋菊不对嘛,直到看着小姐和穆萍一前一后进屋,更委屈了。
云瑶笑而不语,拿了纸笔准备回信给刘逸之,写着写着想换个姿势,觉得腿有些沉,怎么也抬不起来,低头一看,慧芩正坐在地上,双手环过她的小腿,紧紧抱住了。
云瑶放下笔,推着慧芩,简直哭笑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慧芩撅着嘴,“我想不出来。”
还是穆萍力气大,扯下慧芩,眼见着摆脱苦海,慧芩又抱了上去云瑶无奈道:“你早些说信要承给我,她不就不会纠缠你了,何必和她争吵呢?”
慧芩一脸天真,“我怕出卖了小姐啊。”
云瑶奇怪,“出卖?”穆萍也很奇怪,往前凑合了几下。
“我说承给小姐,她就会问:你怎么知道是小姐的信?是谁让承的?信里写什么了?到时候又解释不清。不如直接扭打在一起,她就没力气问那么多了,光顾着和我打架了。”
两人都被慧芩清奇的脑回路惊讶到了,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听完后,也觉得有点道理,下意识认可了这个主意。
慧芩趁热打铁,“所以我没错吧?”
云瑶摇摇头,“歪道理。”继续写她的信了。
她不知道,今天因为半认可了慧芩的歪道理,所看到的这一幕,过不了多久,即将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