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苦笑道:“建奴这段时间,获得了大量的物资,他们不再缺少粮食,你看看这个!”
卢象升掏出一个用羊皮做成的袋子,袋子里面装着黑色的颗粒。
戚元弼冷冷的道:“颗粒式黑火药,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卢象升了口气道:“曾经,我以为,只要能打垮建奴和蒙古鞑子,能消灭流民,就能挽救这个国家,将它从悬崖边上拽回来,我、全大人,都坚信这一点,所有天雄军将士都坚信这一点,我们一直在为此而努力着,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国家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建奴,更不是流民,而是中枢那些高高在上的武大臣,还有遍布全国的腐儒缙绅!”
在一个多月前,皇太极开始陆续接受到了补给,原本的时候,建奴士兵都饿得皮包骨头,现在他们胃里有粮食,战马也肉眼可见的速度长起了膘。
在寒冷的冬天,要想让战马长膘,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需要大量的草料,而且是精粮制作的草料,像什么大豆、鸡蛋,必不可少,这种东西在大明也是稀罕物,可不是哪里都像辽东一样。
“这些王八蛋!”
戚元弼愤愤的道:“他们都该死!”
“确实该死,只怕我们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卢象升的三边支撑不起天雄军北伐大军的补给,其实天雄军的补给,与全家军的补给,都是从辽东运输而来。
这里距离这三千余里的地方,连道路都没有,耗费的粮食和军资实在是太大了,辽东就算再富,问题是辽东的粮食和草料根本就运输不过来,为了减少后勤的压力,戚元弼所部只能采取冷兵器杀敌。
冷兵器时代对于运输的要求低,就像冷兵器时代的骑兵,每个人三壶箭,加上二三十斤干粮和肉干,就可以自给一个月。
可是如果是热兵器时代的时代,那么火炮、炮弹、火箭炮、手擂弹、子弹,都需要占用原本就紧张运输量。
卢象升与戚元弼站在冰城上,望着远处:“这局势…越来越诡异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
戚元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满脸苦笑:“我猜测,建奴肯定绕过到我们后面去了,攻击我脆弱的粮道!”
卢象升愤愤道:“前几天雷时声派出去采买煤炭、蔬菜、肉类,每次都是空手而归,竟然没有一个商家愿意卖东西给我们,还嘲笑我们这些丘八异想天开,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吃新鲜蔬果肉类的命!”
听到这话,让戚元弼感觉不寒而栗。
他甚至都不敢进行深入分析、思考,这里头隐藏着的信息实在太过令人恐惧了,连他这样一位心硬如铁的将军都为之胆寒。
卢象升的脸色突然一变:“只怕出事了!”
“怎么了?”
“我在空气中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时间不长,远处传来疾疾的马蹄声,是南方方向过来的!
卢象升和戚元弼都是一怔,不约而同的遁声望去,只见十余名披着雪白披风的斥侯正纵马朝着这边飞驰,而后面则有数十骑兵穷追不舍。
这些斥侯大多已经带伤,鲜血染红了披风,丝毫不敢放慢,而追击者同样也用马刺把马腹扎得鲜血淋流,拉开强弓照着这些白衣斥侯后背猛射,不断有斥侯中箭倒下!
卢象升一惊,叫:“是我们天雄军的斥侯!我们的斥侯正在被人追杀!”
戚元弼挥挥手,一个司的骑兵呼啸而去,二三百骑骑兵夹紧马腹,朝着前方冲去。
与天雄军一样,全家军的骑兵中其实有很多是蒙古骑手,骑术箭术都十分了得,军纪极严,真正做到了呼之即来,来之能战。
这不,随着戚元弼下达命令,这才分把钟他们已经杀出来了。
全家军骑兵嘴里齐齐发出一声呼啸,两翼同时展开,如雄鹰展翅,迎着那帮胆大包天的敌人席卷过去!
那股敌人大既也没有想到明军反应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他们反应这么大,一下子杀出了二三百多号人,不禁有点乱了手脚。
一直到明军骑兵快冲到面前了他们才反应过来,开弓放箭,嗖嗖连响中,好几名明军骑兵脸部、颈部中箭,倒栽下马。
明军骑兵中的蒙古籍骑士用强劲得多的滑轮弓回敬他们,哪怕是逆风发射,利箭破空之声也刺耳无比,让人心里发毛,弓弦震颤间,那边乱纷纷的倒下了七八个。
接下来就是脸对脸了,此时戚元弼这才发现,这些追杀他的部下的敌军,其盔甲、武器制式都跟关宁军如出一辙。
好在全家军骑兵并不在意敌军披的是什么甲,用的是什么兵器,他们排成密集的队列猛撞过去,这些武艺超群的斥侯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示他们高超的武器,被撞了个东倒西歪,马槊破甲声、破军刀劈裂肉体的闷响、凄厉短促的惨叫声……
还有战马的嘶鸣,以及恶毒的诅咒声此起彼伏。
五分钟不到,一切都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个见势不妙及时逃跑之外,近三十个斥侯基本上都躺到了地上,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还能站得起来。
好在全家军骑兵并不在意敌军披的是什么甲,用的是什么兵器,他们排成密集的队列猛撞过去,这些武艺超群的斥侯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示他们高超的武器,被撞了个东倒西歪,马槊破甲声、破军刀劈裂肉体的闷响、凄厉短促的惨叫声……
还有战马的嘶鸣,以及恶毒的诅咒声此起彼伏。
五分钟不到,一切都结束了,除了少数几个见势不妙及时逃跑之外,近三十个斥侯基本上都躺到了地上,死的死伤的伤,没一个还能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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